我颤抖着,腹中犹如有一撮小火苗在燃烧,他吻着我张开的唇角和火烫的耳垂,我转头不愿逢迎。每当我努力分析自己的处境,觉得无法抗拒而又非常紧张的时候,便会一次又一次沉湎于追溯往事。
我的欲望是在某一天被忽然唤起的,具体原因无可找寻。就像饿了会找面包一样,我需要爱抚来度过那些长长的孤寂。附近灌木丛倏尔传来的一阵骚动,我想起了某种芳香,一种清淡而甘洌的的冷酷味道,和乳酪香混在一起。
“停下,你的新娘在等你呢!”我忽然就有了推拒的力气,即使我的欲望充斥身体,但伯爵已经准备好将利刃刺进湿淋淋的洞口,他用最原始的暴力压制了我的反抗。
“放开,懦弱的胆小鬼!昨天你就在窗外吧,你这么害怕魔王的力量吗?怕到连自己年轻的新娘都保护不起。”
“为什么我要阻止,这毫无过错,遵循自然不好吗?小东西,想清楚你在干什么,这也是我跟你父亲协议的一部分。”
“我觉得你撒了谎,我对父亲来说是独特的,起码,我的贞操是独特的。”
“魔王最令人敬佩的一点,就在于他能让所有人都这么想。地狱真是个有趣的地方,你们明明都那么普通,却都可以那么自信。”
我看着他的獠牙变长,头痛欲裂。我好像生病了,这感觉我已经很久都没有体验过。混沌的状态中我忘记了所有的咒语,吸血鬼的血腥味越来越近,我的挣扎显得如此愚蠢。
“该死,你身上有什么!”吸血鬼忽然捂着眼睛跳到边上。
我才不理吸血鬼的嚎叫,立刻跑出去。因为太过慌张小腿被锯齿草划破,血液的味道吸引了一只狸猫的注意。这时森林里传来荷鲁斯呼唤我的声音,我一瘸一拐,笨重地踱到湖边。
在朦胧的星光中,小腿的疼痛和那个令我魂牵梦萦的身影一同长驻在我心头,直到,几百年后,他化身在另一个人身上。
“阿鲁!”
我将那个梦魇般的挫折隐匿了,我告诉荷鲁斯,身上的痕迹属于一个帅气的混血军官。荷鲁斯说他相信,即使我们都知道这是个谎言。
荷鲁斯年纪越大,学到的东西越多,就变得越聪明。他不时谈起自己常做的梦,而且愈来愈完整,占据了他整个的思想。我觉得他甚至已经看过,只是欠缺去往那里的方法。
“天国的美景一定是很特殊的。”我随口附和,晚些时候就收到父亲的严厉警告,“搞清楚,我的女儿,光明的沃土里不容许丝毫黑暗的存在。”
“我当然明白,尊敬的父亲,我罪恶缠身。离开您,我什么都不是。”我跪在高台下微微颤抖,锐利的指甲刺破了掌心,锥心的疼痛难以抑制。头戴金冠的恶魔王女会干什么呢?挥霍,懒惰,玩乐,我什么都会,又什么都不会。
迷途的金丝雀飞回了她的笼子,它也想过要飞,却发现早就被折了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