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紧绷的脸色放缓下来,“不管你们做什么吧,反正我是真的不委屈,她根本都没骂我。比这更狠的我听多了。”
宋清宇第一次听她说到过去,虽然直觉不是什么好事,还是洗耳恭听。
“你不知道吧?其实我从小就不招人待见,上学时全班都说我假正经,进乐团后又骂我关系户,拒绝霍风时还骂我婊子装纯。”
她说得轻巧,眉眼采飞扬,嗓音清亮脆甜,可他还是听着刺耳。
紧接着她话音一转,变成欢脱以至于得意的语气,“但他们骂我有什么用?又骂不疼我,反而自己嫉妒得变了形。我还是有私人飞机,还是钢琴首席,还是”
她没说完。他们都知道心照不宣的内容——
“还是霍少死乞白赖追不到的女人。”
路南觉得再提霍风让人尴尬;宋清宇倒不觉得:
至少他不再是工具人,能被顾忌前男友的话题了。
“我一直挺懂事的。”路南居然还自夸起来了。
宋清宇哭笑不得,这算什么懂事?小可怜的精胜利法罢了。
路南大概也觉得自己不像正常人,干咳两声,活蹦乱跳的色规规矩矩沉淀下来,变回寻常认真纯粹的样子。
“总之,只是想告诉你,我以前不怕别人欺负我,以后也不怕。官太太说话都绕几个弯,讽刺我我听不出来,让她们白郁闷去。反正我还是检察长夫人,谁受不了谁膈应。”
一句话哄得老男人心花怒放,抱起来亲了大半天,假期在腻歪黏糊中过去了。
李建义跟组织打了报告,申请送老婆去干部疗养院。环境寂静,喂养孩子也合适。
韩立冬还能压一压宋清宇,李建义是真不敢跟宋清宇作对,一听说老婆跟宋太太闹了不愉快,当即就提出亲自带她去跟路南赔罪。
宋清宇替路南拒绝了,不用道歉,谁能保证那女人不发疯?他只有一个要求:只要路南在的地方,永远别出现那个人就行。
什么意思?路南肯定是干部家属,少不了出席活动;只能把赵小琴排除在家属活动之外呗。
正好李建义也烦了他老婆,越来越疯,再让她抛头露面指不定惹到更大的人物;干脆趁这个机会,连恐吓带规劝,让她躲起来养病。
不至于躲一辈子,宋清宇正在升迁期,肯定不会在东山待太多年。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宋清宇早去了松县,打电话时顺带问了她一句,觉得怎么样。
路南冷哼,“反正我不在乎,是你自己小心眼。”
这就是路南没心没肺、永远不粘锅的性子,也就仗着他回不来在电话里吹吹牛。
宋清宇承认得很痛快。他就是小心眼了。
路南怎么自我安慰是她自己的事。
但要是以前和以后一个样,要他有什么用?
至于省委常委候补的事,上宋清宇是投票决定的事,韩立冬一个人说了不算。他马上就要走了,宋检是未来的同事。大家心里都有数。
顺带让一众干部家属都知道了检察长疼老婆。大领导的家属都是路南的奶奶姥姥辈的人,谈不上嫉妒;
下面小干部的家属,则有些忌惮她的背景。
虽说首富爸爸正在当被告,但案子没结束谁也不敢说;更何况,听说她外公是身体康健的前一把手。
虽然没公开证实,但应该是真的。不然为什么宋检非要一个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