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光透过薄雾缓缓洒下,阴郁的天气弥漫着潮湿的寒意。微弱的冷光穿过窗户洒在少女安静地脸上。温曼蜷着脚,瑟缩在余央家里的沙发中,拢紧了披在自己肩上的衣服。
“你没事吧。”余央递了杯热水给散了一头乌发的温曼。
“我没事。”她转头看他,朝少年笑笑,把热气腾腾的东西接了过来。
“余央,”她叹了口气,认真道,“谢谢你。”
余央盯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吞吞吐吐地回应:“没关系,不、不用谢。”
前不久的记忆依旧盘旋在他的脑海。温曼带他到隔壁屋的两叁分钟里,余央做了自己前半生中最为冲动的决定。
当时的余央心乱如麻,下意识觉得和她共处一室相当危险,又没有办法克制内心暗暗涌起的冲动,激动又害怕地听从了这个陌生人的命令。
他很清楚,自己勃起了。
因为过分色情的画面与声音,因为少女冰冷且玩味的眼,因为男人难受又享受的呻吟,因为支配与臣服的高度契合。
他甚至觉得,如果跪在地上的人是他,说不定,说不定……
忽地,刚刚挥着鞭子的少女打断了他的思绪:“你也和我做个交易吧。”
“啊?”
“知道嘛,你所有的反应相当诚实,”温曼瞟了眼少年发烫的脸颊,而后意有所指地伸手摸向余央的胯间,自信地笑笑:“你硬了,余央。”
隔着薄薄的布料,她精准揉搓着少年滚烫的东西,过电般的快感让余央的大脑空白了一瞬间。
“等等!”从未有人对他进行过这么大胆的行为,余央被吓到连忙后退,还没挣脱,又被温曼拽了回去。
“余央。”被叫到名字的感觉令人战栗,他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带你试试没体验过的东西,怎么样?”
沉博书被随意处置的场景在他的思绪里挥之不去,少年紧张得浑身僵硬,立马拒绝:“不要。”
“不要害怕,乖一点。”她轻轻揉了揉少年的头发,慢慢地、慢慢地说:“你会喜欢的。”
这样的动作莫名让少年觉得安心不少。随着温曼的抚摸,他的头也越来越低。到最后,余央竟然垂着头任凭她摸。
“怎么样?这种感觉是不是很妙。”她温柔地笑笑,“答应我的要求,我们做个交易。”
“……你想对我做什么?”
“询问开始就代表着你已经默认同意。”温曼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你只要戴上这个。”她从角落里翻出一个穿戴假阳递到他手里,“然后配合我,假装…操他。”
温曼有些歉意地说:“虽然这是女式的,但是你忍一忍,应该能穿下。”
“为什么要这么做?”过分逼真的外形让余央的脸红得更透,差一点都拿不稳。
“我自然有我的目的。”她垂眼道,“我会先付报酬的,可爱的小家伙。”
之后发生的一切就像做梦一样,温曼仅仅是帮他撸管就让余央哀求着放荡到可怕的地步。快感聚集,最后他竟然大着胆子,小声问她:“你…你不要我吗?”
而温曼只轻轻摸了摸他的头,饱含深意地说:“乖,不要随便把这种权力交给不了解的人。”说完,她就加快了手上的速度,让余央尖叫着射了出来。
“所以,”抱着水杯的温曼轻轻笑了,“这个傻狗,他是真的不知道。”
“你知道吗?沉博书想离开我的那一天,他说假的鸡巴没有真的好用。我不信,”她的笑容变得苦涩,“现在证明了吧,他果然什么都不懂。”
“……你这样又是何苦。”余央坐在她身边,忽然觉得温曼看起来有些…脆弱,本能将她靠得更紧。
“我自愿的。遇人不淑,我也没办法。”她喝完了杯子里温热的水,伸出右手朝余央笑,“麻烦你,还要一杯。”
“你的手,”余央在看到她右手手臂上的红痕时猛然愣住。虽然这个痕迹和沉博书背上鞭痕相比要稍浅一些,而且已经消肿,他还是一眼能认出这是怎么造成的,“怎么可能?”
“这个?”她将杯子放下,抿了抿唇,“是我自己打出来的。”
“你自己?你不是做主人的吗?!”
温曼看着他发懵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你还觉得我有受虐倾向?”
“……我没有,我就随便问问。”余央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做主人嘛,”温曼喃喃自语,“哪有那么容易。总要吃些苦头才会成长,没什么一步登天的事。”
“或许,”余央再也忍不住好心,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能告诉我,你……和他之前发生过什么吗?”
“也没什么好提的。”温曼生硬地拒绝。
“我……我不是想要探听你的过去,”他被她冷漠的眼刺激到,连忙摆手说:“我只是觉得,你说出来会好受许多,就是,就是我个人的直觉。对不起,如果……让您觉得冒犯,我先道歉。”
“怎么尊称就用上了?”温曼被少年乖巧又畏惧的样子逗乐,“算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我曾经以为这些事,会在一个合适的时机由我亲口告诉沉博书。”她又叹了口气,“没想到我会在这个地方,告诉你。”
“您别难过了。”他张开怀抱,轻轻地将她抱住,“有什么想说的都出来,我会听。”
在不调教的时候,温曼的肢体接触障碍就会莫名复发,她瞅着一腔真挚热情的少年,终究是没再推开他,轻轻把对方搂住,呼吸了几个来回,慢慢放松自己僵硬的身体。
“难过?”温曼缓缓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回忆,“……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模糊地想过,我想养一条属于自己的狗。年龄越大,这种欲望就越来越强烈。当我彻底想明白的那一天,我就知道自己要为此做好准备。我学会了许多调教用的技巧,试着去理解处于我内心深处想要的主奴关系的核心。我在努力地做一个可以为此段关系负责一生的成年人。”
“养狗是一辈子的事情。我想着要是有一天我能碰上那个人,我一定、一定会让他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狗狗。”
“可是老实说,另一方面,我不太敢相信。”温曼定定地看着少年单纯的眼睛,“我不相信。可能你对此不够了解,所以没什么实质性地感觉。但是之前,我真的不相信存在于成年童话中的主奴关系会发生在现实中。尤其是这种好事,会轮落到自己身上。”
“小说、影视都把这些东西塑造的太过美好,美好到像是一场瑰丽的梦境。人得活的清醒,必须要面对现实。”
“我自己心里明白,追求的东西一旦太过纯粹,实现的可能就微乎其微。”
“你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少年真诚地问。
“我想要的东西啊,”温曼咬了咬下唇,“我想要百分之百的臣服,我想要一个人毫无保留的信任,我想要对方全身心的属于我一个人,我想他的肉体,更想要他的灵魂。”
她看了看对方吃惊的表情,“是不是很过分?”
“也…也没有……我觉得你可以,”余央被她盯得不好意思,“而且,你和沉博书遇见了。”
“这是个巧合,”她欣慰一笑,“人和人相遇的时机很重要,而我遇到他的时机太好了。”
“那个时候,恰逢我刚听完学校毕业生的回校演讲。而我们学校有一个很厉害的学长,他的名字叫辰澈。在我同学都在惊叹他的外貌时,我却发现了坐在观众席前排笑得一脸幸福的他的夫人。”
“我旁边的人对我说,学长的夫人也是我们学校的学姐。在他们读书那年,学姐对学长一见钟情,倒追了他整整一个多学期。在所有人不看好她的情况下,她居然真的追到了学学长,两个人兜兜转转,分分合合叁年。据小道消息称,她一直没有放弃过和学长在一起,而学长也其实一直在默默等她。最后的最后,学姐向学长求婚了。”
余央笑笑:“听起来很浪漫。”
“是啊,但如果说别人听完这个故事想到的是爱情的浪漫。那我真正见到学长本人的时候,才下意识地从学长的眼里感受到对对方的顺从。他看着学姐的时候,眼里除了她,没有再容下任何人。”
“我想再多了解一下他们,便怀着好心尾随着两人在校园里溜达,就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在车上直接做。”温曼见余央皱着眉,就知道他想歪了,咳嗽了几声掩饰尴尬:“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只不过是学长叫得太大声了,我想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都很困难。”
“好吧,”余央对自己龌龊的想法有些抱歉,“请您、您继续说。”
“那个时候我才真正的知道,这个世界上是会有男人对女人完全服从的可能性,也可以称之为女攻男受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