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前脚离开,从觉后脚就叫来一个瘦高的小弟,仔细叮嘱他:“你跟着苏小姐,一定要看着她安全到家再回来。”
年轻的男孩留着板寸,穿着一身黑,很快便在夜色中消失。
自始至终陈望都没有喊人进去,从觉也只是在门外等候。黎萱也没有走远,苏乔带来的波澜似乎已经散去,黎萱走近从觉,看着半开的房门欲言又止。
从觉叹了口气,放她进去。
今天这场戏做的,真是劳民伤财毫无意义。
黎萱把手搭在陈望的手腕上,小心翼翼地劝慰:“气大伤身,我陪你出去走走,外面起风了,吹落了很多雪花。”
陈望不为所动,抽出手,淡淡地说:“出去。”
黎萱歪了歪头,嗓音带着甜腻和温柔:“我不说话,别赶我,我只是想陪你坐一坐。”
陈望懒得多说,用了最简单的一个“滚”字,音调的频率仿佛从地狱而来的修罗,夹杂着可怖的轰鸣。
黎萱吓得抖了一下,刷地一下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这就走……这就走!”她甚至不敢补上一个“再见”。
房门仍旧是开着的,从觉听了全程,而到一边抽烟回来的从林,刚好看到一道曼妙的身影落荒而逃。
冬天温度寒冷,黎萱就穿着一条单薄的裙子,这是一种魄力,但也仅仅停留在此处。
从林悄声问从觉:“什么情况啊,哥?”
从觉要笑不笑地勾了勾唇角:“你觉得呢?”
“我tm差点以为是新欢,没想到就是一个工具人。还有,中国语言博大精深,同样是轰人,‘立刻在我眼前消失’和‘滚’的区别挺大的。”
从觉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从林摸了摸鼻子说:“我有时候觉得大哥挺吓人的,但是苏小姐好像一点也不怕他。”
从觉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这场鸿门宴,是陈望精心布置的,想借黎萱之手刺激苏乔,可是主动权从苏乔出现就易主了。她总有本事把自己活成主角,理直气壮地把一屋子人变成陪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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