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尾挂着一串银色铃铛,他们经过后,立刻响起一阵清脆的叮咚声。
里间沙发摆了一圈,程少阳瘫坐在上手最中间的位置,颇有几分山大王的威武。
程少阳招呼陈望落座,立刻有人让出他右侧的位置,而另一侧原本唱情歌的女人,识趣地停下歌喉。
陈望恍若未觉,拉着苏乔坐下,从桌上的果盘中挑糖果。
程少阳视线在他脸上打转,笑着给他挖坑:“来晚的,可不是吃糖这么简单,必须喝酒,自罚十杯!”
陈望四两拨千斤:“不急,等人到齐了,一起灌你。”
话音落下,他拿了一颗水果糖递给苏乔,“尝尝,外面吃不到。”
说的乎其,苏乔将信将疑。
外包装的彩虹色软纸确实设计很新颖,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
她剥出糖果放到口中,几乎一瞬间感受到了不同,味蕾上仿佛有冷梅的清香,这是调味剂根本做不到的。
陈望问:“怎么样?”
“好极了。”
苏乔给出最高的评价。
程少阳目睹全程,痛心疾首地控诉:“借花献佛也没这么献的,陈望你好意思不喝酒么?”
陈望终于露出点笑容来:“我看出来了,这是千方百计想灌我酒,说说看,你有什么企图?”
“企图?”程少阳摇头,“没有的事,我人美心善、叁观板正……”
陈望实在听不下去,端起一杯酒递给他:“敬你。”
“诶?”
程少阳顿了一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直到完全搁下杯子也没有让陈望喝酒的意思。
苏乔终于发现,程少阳喝醉了,正借着酒劲撒欢。
没过多久,他又打起歪主意:“陈望你唱首歌吧,我一年就过一次生日。”
“就算你四年过一次生日,我也不会唱。”陈望挑眉斜了他一眼。
程少阳不假思索地说:“那就小乔妹妹唱。”
开什么玩笑,有珠玉在前,苏乔可不想当这个被拿来对比的炮灰:“我五音不全,实在不好意思荼毒大家的耳朵。”
为了增加可信度,苏乔拉着抱主陈望的,娇嗔:“你知道的呀。”
陈望难得露出今晚的第二个笑容:“嗯,我能证明。”
话都说到这里了,谁还敢得罪陈望。
立刻有人站出来打圆场:“说起唱歌啊,天后给电影《半度》唱的那首,可以封了。”
“我知道名字,起的很诗意,叫……”
这个话题暂且揭过,苏乔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陈望看了一眼歪在沙发中几乎昏迷的程少阳,弯腰按下桌边的呼叫器。
很快有人接通,他吩咐对方送来一份醒酒茶。
程少阳醉了,耳朵并没有醉,双眼都飘忽了还不忘拒绝:“我没醉,我不喝。”
“谁说给你了?”陈望往他身上盖了一件外套,继续和对面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说某一块地皮的开发事宜。
程少阳哦了一声,很快安静了。
苏乔和这个圈子的交集并不多,话题更少得可怜,他们谈论的话题她只是听着,然后便百无聊懒地打量起在座的各位,
她很快发现一些细节,比如程少阳和陈望的关系比她想象得要深厚。
这块区域的二十多人里,只有程少阳一个人直呼陈望名字,甚至挤兑陈望做事,其他人却喊“陈少”,更有少数的只敢悄悄打量陈望,根本不敢凑上前。
结论是显而易见的——他们忌惮陈望,同时也忌惮程少阳。
苏乔不知其中缘由,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有点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