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我背不出《静夜思》,是你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教我。你学不懂音律,我找了一个玉笛,慢慢教你。我们一起掏过鸟窝,挖过芋头,烤过鱼,钓过青蛙,你看你都要及笄了,要不要考虑一下我……我这个人吧,没什么长处,就是真心。我赵家,也没什么,就是有钱。我想了想,你要是嫁给我,吃不了苦。”他对着她絮絮叨叨。
“嗯……”宋昔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从喉间发出一声闷哼。
“你……这是应了?”他不敢置信地道。
“啊?”宋昔揉了揉眼睛,只觉得眼前之人真够聒噪的。
“我就当你应了!”赵明德抓住宋昔的手,喜悦地道。
“松开啦。”宋昔觉得有只苍蝇,在耳边嗡嗡乱飞,吵得她都听不进雨了。
“好好好,我松开。”赵明德松手,托着自己的脸,打量宋昔。
她面颊绯红,陶醉地看着雨幕,时不时地伸出手,接过屋檐之上落下的点点水珠。
“你什么时候喜欢看雨?”赵明德睁着醉眼,好地看着雨。
“嘘。”她的手竖在唇边,轻声道,“我在听雨。”
赵明德歪头,仔细听着。楼下的喧嚣仿若在耳中消褪,只余下雨声细密如鼓,一下又一下,如同捶在心尖。
夜幕坠落,村子闪起了零星的灯火,在雨夜中明明灭灭。
“我要走了。”宋昔站起身。
“陪我会。”赵明德着急地站起来,因为醉酒,身子还晃了一下。
“陪过了。”她挥了挥手,叁步并作两步,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