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又不是我要你跑这一趟,你干嘛冲着我来?」
「啥,我好意帮你送东西来,只是照实说,你坏啥小?」
「我只是讲话土直,哪敢得罪你吴老板。但话讲回来,你为什麽不等我去拿?」
「你是发烧是某?还是吃到子弹?怎会忽然变了个人,讲出这麽没情理的话?」
「干!还不是阮那个大美女,搁按怎讲,我嘛是兴达仔表小ㄟ。工作都已经一大堆,做都做不完。伊搁临时临要,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随便找个人不就行。非要我专程跑一趟,淋到湿漉漉也就算了,差点被雷公劈中。恁北啊袂娶某咧,活该哈呢衰小吗?干!撸想撸堵懒,她就是这麽盎肚肚量小,才会生不出懒叫,怪不得……」
「你讲煞袂?」
王铁生自认与陈家少爷的关系匪浅,却不受重用,简直比打杂的还不如。
他深感委屈以为遇上知音,口沫横飞一股脑儿渲泄满腔的不满,讲到正起劲,无料遭到吴老板大声打断:「亏你还敢说是陈少爷的表小ㄟ,竟然讲得出这麽缺德的话。铁生啊!我们的交情虽然不错,但我不得不提醒你,尚好秤秤自己有几两重。恁主母是怎样的人,这里有谁不知道,啊?郎随便翘根小指头,功德拢比你ㄟ懒叫卡大支。只是叫你跑下腿,又不是要你去拼命。是瞧得起你,本也是应该的。你还……算了!」
他惋惜到讲不下去,摇着一脸的悲悯将雨伞往墙壁一靠,喜孜孜说:「多谢你乎我机会,我紧来去沾沾大善人ㄟ福气!」
「去呷赛!」
王铁生望着吴老板转入室内的背影,朝庭院吐出一口痰,举步前还故意把人家的雨伞踢倒。他走入蒙蒙细雨中,双手插入裤袋,很潇洒吹着口哨,边走边踢水,沿路戏耍夏日的清凉,直至回到位於厨房边的厢房。王铁生取出一套乾净的衣裳,七早八早行入澡堂,将衣服放入钉在壁间的置物格,两三下脱得一丝不挂。他袒露壮硕的裸体,迈开大步,就是要让垂在胯下的长长阴茎和软硕阴囊,荡来荡去,荡到第一个半人高盛满清水的大木桶旁边。王铁生拿起水瓢,要舀水时忽然顿停,转头朝虚掩的门户看一眼。倏然,嘴角笑扬了两边对衬的贼贼线条。他放开水瓢,抓住桶沿使劲让两只手臂分别鼓出一大团二头肌,猛地提气往上弹高,收脚挺腰,刹那间,只见他饱鼓的屁股像颗篮球从桶沿的上方飞过让两只毛茸茸的长脚滑入水桶底,一气呵成的动作,非但好看十分,还敏捷得连马戏团的猩猩都自叹不如,所以从来没表演过。
王铁生独领风骚,把贮水的共用大木桶,当成个人大浴缸。
海阔天空,无限逍遥。
他张开双臂让腋下的浓密黑毛在两处怒放猖狂,闭起两眼舒开双唇,就算看起来很傻憨也不要紧,因为别人不敢那麽早来洗澡。他肆意把脖颈抵着桶沿输送茫酥酥的後脑勺尽情向地面的小蚂蚁展示高高在上的快意,但得放松全身肌肉让身体大剌剌开敞,就算他壮如水牛也不怕浑身不轻飘飘地彷如乘云驾雾,飞过一山又一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