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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需要祭拜的日子不少,中元普渡是最特别的节日。
按照惯例,黄昏时分,山庄大门前面的广场上,桌子成列成排,上面摆满琳琅满目的供品。除了最基本的牲礼和当季各种水果,还有饼乾、罐头、饮料,以及酒。最抢眼的是,糕仔一定要层层叠叠堆得像座小山。最特别的是,必备脸盆毛巾,还有平常拜拜绝对看不到的供品纷纷出笼。例如:整袋生米、地瓜或芋头,整粒冬瓜或南瓜。
反正,举凡可以吃的,今年没出现,不代表明年不上桌。
只有这一刻,广场的热闹气氛比过年还鼎盛,山庄里的每一户会到齐一起举香。
小孩子全围在一边咽口水等待,普渡完毕,蜂拥而上抢食自家的好料。
这时候,只剩我呆立一旁继续咽口水,得等晚上普渡後才能吃到甜腻腻的糕仔。我家年年特立独行,为什麽不跟人家一起热闹,我虽纳闷,却未曾问过。不仅是早吃晚吃而已,夜晚的气氛更贴切普渡的元素,鬼影幢幢,紧张又刺激,拜起来更感虔诚。还有一项,山庄没有执行的重头戏,最後将香沿路插出去,星星点亮整排的宁静。
引路是门学问,标示不清楚,要去宜兰,就会变成遗憾。
「真的有够倒楣。」开学前两天,郭玉琴大发娇嗔:「人家兴冲冲要去泡温泉,莫名其妙困在坟仔埔,结果却泡汤。期待那麽久ㄟ,我失望就算了,你还要蜜饯?」
「好险!」宋玉兰压着胸脯说:「早就跟你说,白斩鸡没配香肠,端不出门的。」
「笑话。」郭玉琴很不认同地睨了一眼,纤纤玉指不慌不忙缠起一撮发丝,轻柔地捻动少女的娇憨,脸蛋上浮出蒙娜丽莎怹三婶,蒙娜黑白莎的微笑说:「你的丰胸秘方冬瓜炖香肠,既然不是唯一。我为何不能吃药膳土虱、四汤,有意仁ㄟ?」
很寻常的东西经过不寻常的语气透露,似乎在暗示什麽。
宋玉兰听了,眼光突亮。「不会吧?你的意思,不是和……是跟张……」她突然住嘴,因为瞄到我在注意,唬地瞪过眼来。「张继唐!好怪ㄟ你,不偷听会死啊?」
我就是顾人怨,怪不得听不到关键秘密,只能捶心肝,发挥想像力。
郭玉琴提到土虱,很可能暗指鲈鳗,意仁更明显,双双和张天义有关。
宋玉兰才会那麽惊讶,脱口张什麽的,可惜没说全。
事情不单纯,两者不谋而合,不会这麽巧才对。莫非,张天义因顾忌白斩鸡的存在,为免引人注意,不再透过我媒介。他直接找上郭玉琴,两人暗通款曲畅游宝岛?
越想越有可能,我心浮气躁起来,也不晓得在介意什麽。
好像人家爱怎麽样,必须向我报备得到允许。
可天下没那麽呆的人,我又管不到别人。
不像颜书玑,专门把别人的事列册管理。
我也遭殃,等开学後,每个月第二个周末就得去上捞什子救国救民的课程,四小时咧!怹阿嬷十八岁,只不过借下宿舍,我又不是没打扫,他安排这种酷刑,还把锺巴泰初当司机使唤,负责接送大任,真的很鸭霸。还是叶朝盛懂得怎麽做人,不厌其烦,每周至少寄来一封信,偶尔还会寄贡糖。黏得我满嘴甜,不回信都会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