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最早时,大仔要带郭校花去看电影,特地找我去载,她身边那粒电灯泡。想不到……」言犹未完,他噗嗤一声,口水喷到我脸上,麦输中猴,哈哈大笑起来。
好不容易挖到机密,我却雾煞煞。「阿强!你不说清楚,叫我怎麽羡慕?」
阿强笑到前俯後仰,无法遏止,弯着腰猛摇手,「大仔特别交代……不能说。」
上课钟响,容不得我再问。
第三节是国文课,颜书玑请假。代课的老师,从教务主任换成锺巴泰初。
他又抱着一叠测验卷,讲完官方语言後,教室又沙沙作响起来。
同样的,锺巴又来到左侧,轻轻说:「有人打电话要我转达,中午放学别离校。」
我朝左边歪下嘴,问:「有任何进展吗?」
锺巴缓缓摇着头,说:「你不会担心到变呆吧?怎不关心切身的事?」
我说:「老师的语气很温暖,纵算不知详情,也得知消息不伤人。」
锺巴听了,凝目审视几秒,「怪不得……小精灵得人宠,我总算了解了。」
我说:「体育健将变风骚,清气爽,帅到美国去,应有喜事可分享?」
「你这麽会观察,猜一猜!」
锺巴往我手中塞入一把钥匙,俏皮眨下眼,翘着尾椎走开,留下一团谜雾。
我不想中计去费思量,因为写考卷都来不及。
下课後,简青树出去没多久,急匆匆跑进来说:「你猜我看到谁,野狼ㄟ?」
他就是这麽热情,总是急着分享,等不及任由时间平白悬疑。
「就他一个人?」我问。
「啊呒咧?」
「林凤娇不可能跟来,母狼没来,野狼来干嘛?」我也不知道,故意制造悬疑。
一如往昔,简青树很用力在思考,大伤脑筋。「我实在想不出ㄟ?」
我说:「这种事你哥哥比较有经验,一定知道。你回去问,下礼拜记得告诉我。」
「你等下不一起走喔?」简青树说:「没人跟我讨论鸭母的事,路上很无聊咧!」
我说:「鸡母不下蛋,我们想破头也没用。倒是有件事,你怎会从未提过说。」
简青树兴致勃勃问:「什麽事?」
「谈恋爱怎可能不去看电影,你却没提鸭公和鸭母,有亏职守,斗龟厚?」
「ㄟ……你不说,我都没发现说。代志真大条,我那可能顾整天,不是吗?」
「有道理。」我说:「戏院是躲藏好地方,要捉得住鲈鳗,确非常人可成厚?」
「看我的!」简青树充满斗志说:「这两天,我给他守到半夜,捉鲈鳗进补!」
我别无良策,只得把张天义的事,寄望在简青树身上。剩下一堂课,我最关心的事便要见分晓。深切期待阳光冲散愁云惨雾,大老鹰顺利带回么舅已被释放的喜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