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被看见,到时又得撒谎,还会内疚。那感觉不好受,我选择回家比较安稳。本想趁空档先挑水,水缸竟然满满。钱永春和两名菜鸟在客厅喝酒,三人都只穿汗衫。
想必,士官长又趁着假日,利用职权压迫小兵运水。
那样真的超省事,用卡车运一趟就成。
我免去操练筋骨,可以悠哉看着电视转播庆典,自然暗爽在心内。
不妙的是,钱永春不离开,我不能拿扫把赶,便无法行使绮念按照计画拐么舅到床上恩爱。那是我最想做的事,能够赤裸裸地被么舅光溜溜的抱在怀里,狠狠磨擦胸膛的体温。我非常需要他拥抱的力量透过有力双臂传达坚定的信念,将我的渴望一份份吸入肌肤转化成燃烧的烈焰,笼罩我,烧狂细胞一粒粒欢腾出舒身慰心的享受。我喜欢湮没在他的体重下耽溺,由衷希望被他的方式疼爱,浸蚀筋骨一寸寸地把我融入体内。最终的心愿,被他用大鸡巴串住,体验爱与爱的结合,不是饥渴与饥渴的需索。
我想,没有亲自实行,莫说要分辨其中的分野,更难以去窥见当中的奥秘。
今天是好日子,天时对,就不知,挡住地利的石块是否会滚开?
蓦然,熟悉的摩托车声惊喜我的经,远远传来渐渐经过屋後,么舅回来了。
我不动声色,依旧盯着电视。
「唐唐!」钱永春出声道:「这边只有你阿舅有摩托车,应该是他回来了。」
这边,指的是风尾。风头那边出外打拼的,回来不是开汽车,就是坐计程车。
「阿舅上回说,芋头应该可以采了,我去看看!」我用跑的,很快便看见,隔着篱笆摩托车停在後院,厨房门开着,里面没人。我想了解芋头情况,却见外公在菜园拔草,灰发灰衣像块石头蹲踞在天地间品味孤独。他平常都一个人默默行动,不喜欢待在屋内,经常逗留在三处菜园消磨时光。兴之所至,也不畏日正当中。外婆向来强势,外公有口不能言,纵使有许多话要倾诉,恐怕声未出便让作祟的自卑将嘴吧紧闭。
郁卒,应该是许多哑吧共同的心声?
我有幸能言,既然有许多话要对么舅说,不该屈服於环境。
屋内很安静,里进的八脚眠床蚊帐垂落,外婆在睡午觉。
客厅没电视声传出,只见么舅独自霸在餐桌。「你呷饱袂?」
我点着头坐下,低声问:「阿妗呢?」
「伊带垂煌、秋莲回娘家。」他眨眨眼,低声接道:「稍等,你甲阿舅逗阵困。」
机会难逢,我很想,却会剉。舅妈好像会算,总在紧要时刻出现。上次差点把我吓到闪赛,再来一次,我恐怕会吓破胆。还是别冒险,小心驶得万年船。么舅已表露心迹,我不想这份得之不易的爱,被发现遭崭断。只要能拥有,我宁愿舍温床就草地。同样无损情意的交流,热情渲泄照常,何处不是温柔乡,两心相依偎自然窥见天堂。
我提出构想,么舅随意。我们先比拼划拳,蕴藏酒精暖和身体,然後行动。
堵懒的是,厅门还开着,代表钱永春未走。
计划行不通,只能使用b计划。我们行走在水圳,朝秘密巢穴前进。冬季雨水少,大埤不泄洪,圳底泰半呈乾燥。经过岁月沉淀,两旁堆积不少淤泥,多半成为芦苇的温床。圳岸用水泥划清界线,右边是高高的土坡,堤岸上不见半个人影;左边是梯田,稻禾苍苍绵延见不到底。午后风静,天公作美,阳光温温洒落,驱散遍地寒意。
突然,么舅扯住我停下,侧耳倾听片刻,低声道:「好像有怪声,你听见没?」
我说:「好像叹气,又像喘气?」
么舅领首称是,「前面快到尽头了,你说的地方在哪?」
「声音就是从那发出ㄟ?」我朝十几公尺外,土坡上那片最荗密的草丛指去。心里想的是,难道会那麽巧。程启东没放假,鸠占鹊巢,正和阿旺舅在玩大鸡巴?
「看了就知道。」么舅伏低前行,并尽可能靠着圳壁,减少地形不利的风险。
很快地,他贴壁停下来,指指上面。
我点头,浓重喘息非常清楚,夹杂一种很怪异的声响,类似套弄大鸡巴包皮发出的啵啵声。也拜程启东所赐,让我多种选择,有可能是大鸡巴穿梭间制造出的淫浪。
么舅可能没遇过这种事,兴奋的情带份戒慎。他双臂伸长抓着圳岸,抬脚往圳壁找借点,然後学乌龟伸颈探头……刹那间,他双瞳放大显然看见惊,注视数秒,慢慢落地。他拉着我蹲下,深吸口气,小心翼翼说:「楞ㄟ阿兵哥,地叠……烧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