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沉沉不免有些迷惑,这个时候身旁的一个小姑娘悄悄拽了拽她的袖子,面色复杂的小声道:“姐姐,刚才我看到那个男的要偷你的东西,我看到了他瞪我,就不敢说。”
湮沉沉大惊,急忙检查自己的包包,还好东西都在,什么都没少,只不过原本放在隔层里的手机掉到了最外面。想来是刚才那个男人想要偷她手机,结果被她突然踩了一脚,没偷成。
想到这里,湮沉沉还是感激地摸摸那个小姑娘的脑袋,道谢:“谢谢你。”
那小姑娘见湮沉沉长得漂亮,从她上车起就一直偷偷盯着她看,现在被喜欢的人道谢,不免有些羞涩,她扭了扭腰道:“没有啦,是姐姐你自己踩了他一脚。”
“……”
湮沉沉这才想起自己刚才为什么惊叫,她忙站起身,又望回窗外,只见外面依然是一片黑暗和偶尔闪过的广告牌,那广告牌上是某个手机品牌的最新款产品,哪里还有什么怪的黑脸。
一定是太累了,看花眼了。
她这样想着。
晚上七点,湮沉沉才汲着满夜星辰到家。
湮母早已在公交站牌处等她,见她下车想上前接过她手里的包包,湮沉沉把手往后一藏,没让。
“都说了多少次了,夜里凉,您别出来。”她撒娇般的挽上母亲的手,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
湮沉沉从小就粘人,大了依然跟块牛皮糖一样。深知这一切的湮染疼爱又无奈的摇摇头,然后摸了摸她的手,感觉到那手有些凉意,不忍道:“知道凉,你还不多穿点衣服。”
“没事,我现在身体很好。”她撒了个谎,其实她现在疲惫的要命,沾床就能睡。
湮染显然没看出她最近的异样,而是想到了别的事,缓缓道来:“周三是例行检查的日子,别忘记了。”
“……”湮沉沉没有回话,许久之后才默默点了点头。
湮沉沉身体随母亲,说来也怪,湮母的娘家有个通病,那就是每个人的身体都不是很好,不是得这个病就是得那个病,她的舅舅,就在四十二岁的壮年得癌去世,留下屋内一干老弱妇女,湮沉沉唯一的侄子才五岁,但据说也是常年往医院跑,不甚乐观。
就连湮母,也有慢性心脏病,潜伏在身体里多年,什么时候发作也不一定。湮沉沉其实已经很幸运,除了有些天生的气血不足,倒没有生过什么大病,从小被人精细的养着,身体素质与常人无异,但隔三差五的身体检查,还是要有的。
湮沉沉从小就在医院和家之间往来,对于医院有种莫名的抵触心理,每到检查的日子,她都不是很开心。
湮染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揉了揉她的脑袋。
“今天家里来了客人,你等会注意点形象,免得被人笑话。”
“客人?”湮沉沉一呆,后又问,“谁呀?”
这几年父母两人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还真想不出什么客人能让他们如此重视。
湮母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笑着牵她进了家门。
湮沉沉是知道自己有个未婚夫的,据说是父母大学好友的孩子,但是对方一家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搬到美国去了,过年过节也没有回来过,自然她对这件事和未婚夫这个人也没有任何印象。
她本以为这不过是双方父母当年的一时戏言,孩子大了也就不作数了,却从未想过对方居然能有找上门来的一天。
第一次见到孟懿卿,就在自家的客厅里,她刚进屋,还没来得及换鞋,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一身西装笔挺的男人。
湮沉沉直接懵了——
她不是没见过成熟男人,但大多数都是像她爸爸这样温润儒雅或者学校导师那般平和谦让的,最厉害的无非不过她单位里那位倨傲冷漠的顶头上司,可今日客厅里的这个男人,总感觉比其他人都要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湮沉沉说不清楚,她没靠近,白晃晃的顶灯使得她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感觉到他那一双原本低垂着的眼,在她进屋的那一刻,突然精准的就盯住了她,眼如寒潭般深邃,冷的让人寻不到一丝人气!
湮沉沉瞬间就感觉到有股凉意自脚底而升起,初夏之日,她竟不小心打了个寒颤!
“你看看你,让你多穿点衣服不听。”湮母听到她打喷嚏,又是心疼的数落一声,将自己身上的披肩解下来,披到她身上。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