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将心放回肚子里,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地等待传唤。
穆如归将夏朝生搂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放在水中,然后头也不抬地吩咐:“来给皇后诊脉。”
太医垂着头蹭过去,仔细诊断一番,再次得出结论。
夏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皇后好着呢!
太医如实回答后,又紧赶慢赶地溜了,留帝后二人,在汤泉里独处。
夏朝生挂在穆如归怀里,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将浸湿的龙袍丢在了岸边。
穆如归的目光追随着明黄色的袍角,试探道:“朝生,你可愿一辈子待在皇城里?”
夏朝生第一反应,自然是不愿。
他是侯府的小侯爷,倘若不与大梁的皇族子子弟纠缠在一起,怕是会承了世袭的爵位,领着夏家军,定国。
当然,大梁所顾忌的外敌,如今皆已龟缩在弹丸之地,不足为惧,就算他此生不入皇城,怕是也难以在边关发光发热了。
如果无仗可打,他会干什么呢?
夏朝生的心思有些飘远,没注意到穆如归眼底的痛惜。
穆如归很矛盾。
一方面,他既已得到夏朝生的心,就不能忍受夏朝生的心出现丝毫的动摇。
另一方面,他不想将夏朝生困在皇城中,做一只被折断羽翼的凰鸟。
他的朝生应该翱翔在九霄云端。
不该在偌大的皇城中耗尽一生。
穆如归念及此,面颊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