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者库的贱奴?”梁王冷嗤一声,“哪有这么巧的事?”
“奴才查到这儿,后面就不太好查了。”长忠尖着嗓子解释,“辛者库的贱奴每三日都会同水车一同出宫,至于出宫会见着什么人……就不好说了。”
“不必再查。”梁王想到穆如旭,冷笑着摇头,“下手害朕的皇子,怎么会留下马脚?就算真的追查到底,最后查到的,也只会是替罪羊罢了。”
“那十一皇子这事儿……”
“朕心里有数。”
“陛下定然有数。”长忠低声附和,“也得亏十一皇子运气好,没喝下那碗有问题的药,换个运气不好的,不就和那个奴才一样,死得不明不白吗?”
梁王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
长忠见状,赶忙告罪:“可是奴才有什么话说得不对?”
“不,你说得很对。”梁王咬牙切齿,“是啊,若是朕运气不好,喝了什么有问题的汤药,不就死得不明不白了吗?”
“哎呀,陛下,此话怎么能乱说?”长忠当即跪在地上,“陛下乃真龙天子,福寿万年!”
“什么福寿万年?只能骗骗自己。”梁王不耐烦地将长忠踹到一边,“你说,穆如旭既然敢对亲弟弟下手,是否也敢对朕下手?!”
长忠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说一句话。
梁王却已经认定穆如旭生了异心:“去,让金吾卫去五皇子府……”
“陛下,不可啊!”长忠闻言,立刻扑上来,“陛下,没有证据证明在十一皇子的药中下毒的,是五皇子。无凭无据,金吾卫就算将五皇子抓来,又要以什么罪名治罪呢?”
“朕是君,他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在梁王怀疑五皇子意图王位后,就不再将他当成亲生儿子,“难道朕处死他,还要理由吗?”
“……一杯毒酒下去,朕的江山就稳固了!”
“陛下,您的确可以一杯毒酒赐死五皇子,可无凭无据,臣民会如何议论?”长忠苦口婆心地劝阻,“千百年后,史书工笔,会如何写您?”
“朕……”满脸狠劲的梁王泄了劲儿,瘫坐回龙椅上,重重地垂下头,“朕难道拿他没办法吗?”
长忠伸手拍着梁王的脊背,替他顺气:“陛下,您可不能这么想……既然知道五皇子殿下生了异心,提防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