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文轩闻言,急急地追问:“不来船上坐坐吗?”
他动作微顿:“我与王爷也要回府了。”
柴文轩这才作罢,再次拱手行礼,谁知脚下一滑,竟然真的像夏朝生方才开玩笑时说的那样,从船上一头栽进了水里。
——噗通!
柴姝捂着嘴,小声惊叫,柴府的侍从也惊慌地扑到了船边,接二连三地脱下衣服,跃入水中。
春寒料峭,柴文轩掉入水中后,崩溃地叫嚷起来:“救命,救命啊!”
钻进船舱的夏朝生循声,慌张地跑出来:“怎么……怎么就掉进水里了?”
说话间,柴府的下人已经将柴文轩连拖带拽地带回了大船。
浑身湿透的柴文轩冻傻了,呆呆地坐在船头,等柴姝拿来毛毯,才后知后觉地哆嗦起来:“好冷……”
“兄长也真是的。”柴姝急急忙忙地吩咐下人去拿手炉,懊恼地嘀咕,“怎么就掉进水里呢?”
“肯定……肯定是夏朝生笑话我……害我……”
“兄长说什么胡话?那是九王妃。”
“怎么,他……他嫁入王府,成了……成了王妃,我就叫不得他的名字了?”柴文轩不甘心地嘟囔,“我只认……只认他是夏朝生。”
柴姝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还好王妃为人和善,也认你这个朋友。”
“那是……那是,我和朝生,年幼……年幼相识,要不是……”柴文轩缓了缓,语气低沉下来,“若不是他跟随了前太子……”
“兄长莫要提陈年旧事。”柴姝心思细腻,早已看出夏朝生和穆如归之间的情意,连忙提醒,“如今九王妃与王爷关系亲近,王府与侯府的关系自然也好。爹爹时常说,日后大梁的江山,只有在王爷手里,才会守住……兄长要时刻谨记,总有一日,他们为君,我们为臣,关系再好,尊卑也不能忘。”
柴文轩吸了吸鼻子,难为情地低下头:“爹爹也说过,你若为男子,入仕为官,柴家必定光辉百年。”
柴姝眼里滑过一丝痛楚:“我为女子,自是不能像兄长那样,施展抱负,所以兄长要更加小心,不可再日日纨绔度日了。”
陈文轩连忙点头:“妹妹说的是,兄长必定将妹妹今日所说之话,牢记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