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在人群中的夏朝生早在秦通达开口时,就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若不是夏荣山拦着,他怕是要冲过去对着秦通达拳打脚踢。
“生儿,莫要添乱!”
夏朝生在夏荣山的低呵里,猝然回。
是啊,九叔的腿伤是蛊虫咬出的,就算梁王真的要验伤,也不会露馅。
他强迫自己冷静,然后忽然明白,九叔为何提起梁王时,嘴角总带着一丝讥诮的笑意。
原来世间真的有如此凉薄的帝王,如此无情的兄弟,仅凭一面之词,就怀疑起千里迢迢赶回来的将士们。
“九王爷,您敢说,自己伤重吗?”秦通达癫狂地笑着。
穆如归淡然道:“臣不敢。”
“陛下,陛下您听到了吗?他不敢!”
梁王心中疑窦丛生,望向穆如归的目光也起了变化。
穆如归不为所动,垂着眼眸望向发疯的秦通达。
秦通达哈哈大笑:“九王爷,您是不是生了反心,才如此污蔑……”
他的笑声卡在喉咙里。
因为穆如归身后的玄甲铁骑,默不作声地替他卸去了厚重的铠甲。
漆黑的衣袍在风中翻卷,九王爷骨节分明的手,在各式各样的目光里,撩起了衣摆。
“咝——”
血肉模糊的伤口横贯了穆如归的腿,粘稠的脓水打湿了半条裤管。
这岂止是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