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夏荣山眼睛一瞪,他瞬间不敢说话了,就可怜兮兮地偷瞥穆如归。
穆如归被他含着水光的眼睛看得满心柔软,当即走过来:“朝生。”
“九叔。”夏朝生的眼睛亮了,迈着步子,要往穆如归身边跑。
镇国侯气得两眼一翻,伸手拽住他的披风领子,硬是将人拽回来:“夏、朝、生。”
语气冷气四溢,是真的生气了。
夏朝生彻底僵住,半晌转身,规矩地行礼:“爹,我知道错了,可我事先明明让人往侯府中传过话……”
他顿了顿,狐疑道:“爹,你为何会在此时换防?”
夏荣山不自在地轻咳:“陛下觉得为父年节里过于清闲……”
夏朝生闻言,恍然大悟:“爹,你是不是成天上奏本弹劾九叔?”
大过年的,梁王都休朝了,他爹还成日在金銮殿前闹腾,梁王能不烦吗?
估计是实在受不了了,才下了让其去换防的旨意。
“没大没小,都成婚了,不许叫王爷‘九叔’!”夏荣山被戳到痛脚,假意教训他,实则掩饰心里的尴尬,“行了,为父瞧见你就安心了……跟为父回去!”
上京城中的权贵信了秦通达的鬼话,夏荣山却知道,其中必有蹊跷。
所以他在得了嘉兴关破的消息后,特意询问前来报信的金吾卫:“可有准信?”
金吾卫如实禀告:“回侯爷的话,嘉兴关或许守不住的消息,是秦小公子在书信中说的。”
夏荣山提起的心,听了这话,放下了大半。
上京城中的权贵都当他是莽夫,殊不知,在他眼里,他们简直连边关三岁小儿都不如。
就算穆如归伤重又如何?
嘉兴关横在大梁与幽云十六洲之间这么多年,狄人要是真能趁着穆如归受伤,就趁虚而入,凶名赫赫的玄甲铁骑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