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生。”穆如归于心不忍,随手拽来一件内衫披在肩头,又慌忙将他从地上抱起来。
夏朝生被热烘烘的潮气包裹,无声地抽泣。
“不疼。”穆如归无奈地叹了口气,替他擦去眼角的泪水,“真的。”
“怎么会不疼?”他哑着嗓子喃喃。
地上的水都被血染成了红色,九叔怎么会不疼呢?
那道顽疾至今渗着血,流着脓,可怖又狰狞。
“九叔,你擦药了吗?”夏朝生心疼过后,手忙脚乱地到处翻找,“流着血怎么能浸水呢?九叔,你真是……”
“朝生。”穆如归见他慌乱,心像是浸泡在热水里,又酸又涨。
穆如归伸手将夏朝生再次抱在怀里,低低地解释:“是蛊。”
“什么?”他没听清。
“是蛊。”穆如归拉着夏朝生坐下,银色的月光照亮了穆如归棱角分明的脸,那双鹰目里,只剩脉脉温情,“朝生,这是给皇兄看的。”
穆如归顿了顿,剩下的话在舌尖翻转了多次,始终不知如何诉说。
夏朝生曾经心悦于太子,就算现在嫁入王府,成了他的王妃,若是知道他有反心,也难自处。
侯府,王府……
牵一发而动全身。
穆如归对那个至尊之位不感兴趣,他只想将夏朝生护在身边而已。
但如果坐上去能保夏朝生一生顺遂,他做什么都可以。
夏朝生似有所感,反握住穆如归的手,紧紧地依偎过去:“九叔,我明白的。”
穆如归的身子微微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