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寻你?”他撩开车帘,上下打量跪在马车边的秦轩朗——伤痕褪去,秦轩朗的脸上显现出独属于少年人的青涩,但是那双时常闪着精光的眼睛,与夏朝生记忆中的当朝宰相一模一样。
“王妃寻我,也是我之荣幸。”秦轩朗愣了愣,想起穆如归曾经的警告,立刻嬉皮笑脸道,“不知王妃寻我何事?”
“我想问你,你可愿有自己的‘秦氏’?”
秦轩朗脸上的玩世不恭在听到夏朝生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后,绷不住了。
他猛地仰起头,一眨不眨地盯着面色雪白,唇角还带着血迹的夏朝生:“王妃可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夏朝生微微一笑:“我知。”
“那王妃可知,要对抗如今的秦家,不仅要面对当朝皇后,还要面对如日中天的秦宰相?……那人还是我爹?”
“我知。”
“王妃可知,就算我现在点头,单凭王爷在朝中势力,就算我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对抗秦氏,依旧难如登天?”
“我知。”
“那您还问我这样的问题?”秦轩朗气红了脸。
夏朝生还是那副淡淡的情:“你若不愿,便算了。”
言罢,直接放下车帘,竟是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秦轩朗见状,浑身一震,大惊失色,扑到马车前,大喊着“我愿意”,试图掀起车帘。
站在一旁的夏花见状,面不改色地伸手,在秦轩朗的手腕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他就惨呼跪地,额角冒出大滴大滴的冷汗。
秦轩朗在习武之人面前,宛若脆弱的孩童。
但他被卸了手腕,不仅不生气,眼里还迸发出了炽热的光芒。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乃他毕生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