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朝生的心思百转千回,想要开口解释的时候,肩头忽而一沉。
雪白的披风搭在了他的肩头。
“爹?”夏朝生呆呆地抬起头。
夏荣山暴躁地替他将兜帽戴上,没好气地摸着披风肩头的雪白鹤羽:“你的心思,我和你娘能不知道?……既然你选择了王府,爹娘也选择王府!”
“我……”
“你真以为爹是来拦你的?”夏荣山戳着他的脑门,痛心疾首,“爹还没那么蠢!……若将你硬留在上京,不日,陛下定会下旨,让你去太学,到时候遇到太子殿下,又是一堆烂事!”
“爹就是被你娘赶来,给你送东西而已。”
夏荣山梗着脖子,不肯说自己也想送一送儿子,把裴夫人备好的干粮衣物一应塞到他的怀里:“你身上的披风,也是你娘亲手做的。”
夏朝生再也忍不住,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夏荣山一下子慌了,手忙脚乱地安慰:“哎呦,不是不让你去……怎么病了一场,还会掉眼泪了?”
以前的夏朝生,可是受再重的伤,宁愿流血,也不肯哭的。
“爹,我会照顾好自己。”夏朝生的,去得也快,他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小声喃喃,“还有一事……爹,陛下身体欠佳,你要做好准备。”
夏朝生下定决心,抬起头,眼尾多了一抹水润的红:“爹,日后不论谁登基,于侯府而言,都无益处。”
夏荣山色一凛:“爹知道,你无需担心……爹还是那句话,有爹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夏朝生老老实实地点头,须臾,轻轻道了声:“爹,我错了。”
“错什么?”夏荣山推搡着他回王府的马车,“你才多大?要不是陛下下旨,你以为我和你娘舍得你嫁人?”
话说开后,镇国侯又变成了絮絮叨叨的老父亲。
夏朝生压抑不住唇角的笑意,一步三回头地爬上了马车,而穆如归也在此时,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隔了老远,穆如归就看见了侯府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