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穆如归心里的浪潮再汹涌,也只能化为暗潮,憋闷地翻涌。
“九叔,我们去玄天观吧。”夏朝生见穆如归睁开眼睛,立刻凑过去,“今日上京,不知道有多乱呢。”
他说话间,发丝垂落,穆如归的脸颊顺势泛起细细密密的麻痒。
“九叔,今日太子必定在朝堂之上弹劾你,我们不要趟这趟浑水,去城外清净清净,可好?”
“九……”他没得到回应,刚欲再开口,忽而红着脸翻身,缩在被子里,用一双泛着水汽的眸子望着穆如归。
穆如归轻轻吸了一口气,苦笑坐起,下榻前,伸手捏了捏夏朝生的耳垂。
他面色更红,眼游离,支支吾吾半晌,蹦出句:“以后可以。”
穆如归的目光瞬间炽热,精抖擞地起身,在院中打了半个时辰的拳,终是等来了姗姗来迟的王妃。
夏朝生捧着手炉,裹着领口缝着银狐皮的披风,笑吟吟地走到穆如归身边,牵住九叔没有受伤的那只手。
“走吧。”他看了看天色,“开朝的时候,我们应该已经出城了。”
雪落无声,相依相偎的两行脚印很快延伸到了王府外。
“小侯爷。”夏花和秋蝉早已候在马车边,见夏朝生走来,连忙掀开车帘,想要扶他上车。
穆如归的动作却比她们都快。
他将夏朝生打横抱起,轻轻松松跃进马车。
“九叔,你的腿到底受了什么伤?”夏朝生阻拦不及,再开口时,人已经坐在了马车里。
“小伤。”穆如归替他掸去肩头的碎雪,低声道,“没有大碍。”
夏朝生欲言又止。
若按照前世的记忆,九叔的腿的确并无大碍,可若当真如此,九叔是如何骗过了太医的眼睛?
夏朝生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又意识到,自己就算重生一遭,也不算真正了解穆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