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归的心随着夏朝生抽离的手骤然一空,失落地垂下眼帘,继而摇头:“今日不用了。”
于是,失落的人换成了夏朝生。
他裹着毛毯,试探地凑到穆如归身边,硬着头皮将自己冰凉的手指塞到九叔的掌心里:“我……我冷。”
穆如归握住冰冷的手指,顿了顿,实话实话:“侍女去拿暖炉了。”
言下之意,暖炉烧起来,帷帐中就会不会这么冷,夏朝生的手也自然会暖和起来。
夏朝生:“……”
他想要的哪里是暖炉?
他想要的是九叔啊!
可实话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夏朝生讷讷地“哦”了一声,跪坐在榻上,和一言不发的九叔大眼瞪小眼。
目光在黑暗中相对。
夏朝生不知不觉间痴了。
——咔嚓!
帷帐外有人踩断了一根枯枝。
“啊……”夏朝生吓得差点尖叫起来,穆如归捂住了他的嘴。
人影幢幢,原是守夜的侍卫在巡夜。
夏朝生的心跳渐渐平复,捂在他嘴前的手却没有拿开。
柔软的唇瓣贴在滚烫的掌心里,蹭到了贯穿手心的伤疤。
夏朝生眼眶微热,他不知道那道伤疤从何而来,但九叔必定身陷险境,否则不会留下这样可怖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