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荣山打定主意胡搅蛮缠,哪里是那么好打发的?
于是龙辇内时不时传来几声恸哭或是悲号,俨然一副闹剧。
穆如归就是在这样的闹剧里,心灰意冷地回来的。
“九叔?”
马车的车窗被人从车内费力地推开,露出了一张被雪白的毛毯簇拥,微微泛红的脸。
夏朝生依稀听见了穆如归的声音。
他坐在车中盼了又盼,最后等不及,主动推开了车窗。
穿着黑底带四爪金蟒暗纹的劲装的穆如归,端坐于马背,腰杆笔直,宛若山间青松。
“王爷,快去。”红五见自家王爷又开始愣,咬牙拍向战马的屁股。
久经沙场的战马立刻迈着小碎步,将穆如归送到了马车前。
“九叔。”夏朝生跪在狐皮毛毯上,掀开门帘,不说话,只低咳。
夏朝生学乖了。
穆如归就是个闷葫芦,心里想的话,只要不愿意说,谁都无法撬开他的嘴。
所以他靠在门前,愁眉苦脸地咳嗽:“九叔,我冷。”
穆如归果然上当,跳上马车,单手揽住夏朝生的腰,将他用毛毯裹成一个长条。
夏朝生继续咳,边咳,边对缩在角落里,眼观鼻鼻观心的夏花说:“给我……给我的手炉换点炭。”
“奴婢这就去。”夏花应下,迟疑地钻出马车,放下门帘前,见夏朝生对自己眨眼,眉心便狠狠一跳。
“夏花姐姐,这是……”黑七眼巴巴地望着马车,“怎么了?”
“小侯爷嫌冷,叫王爷帮忙瞧瞧马车里的炭火。”夏花扯住探头探脑的黑七,将手炉塞过去,“快,王爷让你去把手炉里的炭火换了……记得,要银丝炭,千万不能熏着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