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传?无非是说我和九叔关系不好,”夏朝生无所谓地笑笑,倚在一块柔软的靠垫上,百无聊赖地翻动着手里的手炉,“总不能说,侯府和王府要打起来了吧?”
夏花跟着他笑,然后悄声道:“小侯爷,您前几日不是想见王爷,说是有话要说吗?今日可是个好机会,您千万别错过了。”
“还说呢。”夏朝生没好气地摇头,低低地咳嗽了几声,眉心微蹙,冷不丁问,“我长得很丑吗?”
“小侯爷何出此言?”夏花大惊失色,直起腰板,反复确认夏朝生没在开玩笑后,愤愤道,“就算在病中,小侯爷的容貌亦非常人所及,难不成,九王爷嫌您面带病气,所以才不愿与您独处?”
“如果是这么简单的原因,我也不用发愁了。”夏朝生幽怨叹息,“他看都不看我,把我抱上马车就走了……不是嫌我丑,又是什么?”
“王爷……许是有急事吧?”
“奴婢方才跳上马车时,见王爷纵马朝队伍前面去了,当时还想呢,是不是陛下交代了什么重要的任务,王爷才如此行色匆匆。”
“是吗?”夏朝生将信将疑。
夏花麻利地活动着手指,替夏朝生捶腿:“自然是真的,小侯爷您寻个别的理由,奴婢还会信,可若说容貌……除非九王爷是个瞎的,否则怎么会觉得您丑?”
“你若是实在不放心,奴婢待会儿将红五叫上马车,您亲自问问就是了。”
红五比黑七稳重,不会满嘴跑火车,夏朝生歪在靠垫上,眯着眼睛打盹,算是默许了。
很快,红五就被夏花叫上了马车。
夏朝生所坐马车,乃先帝赐予穆如归生母贤妃之遗物,内宽敞整洁自不必说,最精妙的设计其实在车轮处,无数能工巧匠花了半年的功夫,才做出这种在马车行进时,几乎感受不到震动的设计。
这顶马车在先帝薨逝后,便被贤妃,也就是穆如归的生母封存在了库房中。
一晃好多年,前几日才被穆如归从库房中找出来。
因为……夏朝生说想去骊山。
穆如归还让人赶制了雪狐皮毛毯,怕夏朝生坐在马车里嫌冷,又派人到处收购贵比黄金的银丝炭,因为这种炭火烧起来没有烟。
总之马车内的零零总总,全是穆如归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