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朝生再次清醒,已经是三日后的事情了。
他醒得不是时候,眼睛刚睁开,太医就将银针戳进了他的手背。
“嘶——”夏朝生倒吸一口凉气,用另一只手掀开了被角,哑着嗓子问,“九……九王爷呢?”
跪在榻前的夏花和秋蝉垂着头,谁也不敢开口,屋内只有药炉发出轻微的声响。
夏朝生仓促起身,又软绵绵地倒回去,“什么……什么时辰了?”
“小侯爷,您已经昏过去三日了。”夏花替他将被子掖好,又用眼示意秋蝉拿手炉,“侯爷说了,从今日起,您……无事不得出府。”
夏朝生还没从“昏迷三日”的打击中缓,又被“不得出府”四个字惊住:“我爹亲口说的?”
夏花不忍心打击他,手指在被角划拉了两下:“侯爷还说,他会替您向陛下求情……”
“求什么情?”夏朝生再次挣扎着起身,不顾手背上还插着银针,抓住了夏花的衣袖,“我爹去上朝了吗?”
“小侯爷……”
“说啊!”夏朝生只坐起来一会儿,太阳穴便开始一跳一跳的疼。但他硬挺着不肯再昏睡过去,生怕他爹一个激动,跑去梁王面前替他抗婚。
若当真如此,他重生回来又有何意义?
镇国侯府必定再次踏上满门被灭的结局!
夏朝生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是绝望,捂着嘴跌在榻前,将手背上的银针全撞歪了。
“小侯爷!”秋蝉哭着扑上来,按住他的胳膊,“小侯爷心里的苦侯爷都知道,赐婚的事慢慢来,为何要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呢?”
“我哪里是与自己过不去?”夏朝生艰难地摇头,目光落在掌心上的血迹上,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快去看看我爹有没有上朝,若是没有……”
他顿了顿,余光里晃过一抹熟悉的身影,眼前不由一亮:“黑七!”
穆如归身边有两名得力的侍从,活泼的叫黑七,沉稳的叫红五,夏朝生记得他们。
猫在屏风后偷看的黑七骤一被点名,以为自己被抓包了,尴尬地摸着鼻子:“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