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屈膝应了声“是”,不急不缓地对秋蝉说:“方才太子身边的人说了那么多,实际上,目的只有一个——他们在撺掇小侯爷去九王爷的府上闹呢。”
“好像是这样。”秋蝉后知后觉地点头,“他们说九王爷非要娶咱们小侯爷。”
“是了。太子殿下有心求娶,自然是好的,可若小侯爷真的去了王府,驳的就不单单是九王爷的颜面,而是当今陛下的颜面了。”
天子赐婚,谁敢不从?
夏朝生在金銮殿前跪了三天三夜,已经快将镇国侯府上下的恩宠跪没了,若是再去王府闹事,怕是他还没从王府中出来,镇国侯就要被褫夺封号,一贬再贬。
“原来如此。”秋蝉想通其中的关巧,哆嗦了一下,紧张地望着夏朝生,“小侯爷,您可千万别做糊涂事!”
“事关侯府,我自然不会莽撞。”他点了点头。
秋蝉依旧不放心:“太子殿下那边,小侯爷准备如何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夏朝生低头冷笑,苍白的手指揪下了棺材里的夜明珠,“我病成这样,他还指望我?”
夏花和秋蝉对视一眼,皆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病得不能起身,自然不能出府,更不能去九王爷府上抗婚。
太子那边,也算是有了交代。
两不得罪,岂不美哉?
“日后若是太子的人再来,知道怎么说了吗?”
“奴婢知道了。”秋蝉抢着问,“那王府那边,小侯爷又有什么打算?”
夏朝生闻言,沉默片刻,攥住了掌心里的夜明珠。
不是他不想去找穆如归,只是拖着副残躯,去哪里都不方便。
与其让穆如归看见一个病中容貌衰残的夏朝生,他宁愿多养几日的病,稍微好些再上侯府拜访。
况且,现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他去做。夏朝生闭上眼睛,静静地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