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夏花循声进屋,毕恭毕敬地跪在榻前,双目低垂,“您有什么吩咐?”
夏朝生喘了口气,纤细修长的手指在被子上滑动了两下,夏花已经递上来一个温暖的手炉。
他惊讶地接过:“还未入冬,怎么把手炉找出来了?”
“原不过放在库房,奴婢瞧见,就拿来了。”夏花答得飞快,“小侯爷前几日淋了雨,身体里的寒气尚未全清,此时捧着手炉正好。”
夏朝生抿唇不语。
他畏寒,不仅仅是因为淋了雨,寒气入骨,更是因为吃下了改变体质的药丸,变成了病秧子。
而放在库房中的手炉,未到冬天,必定是被收在最里面的。夏花此时能将手炉递到他怀里,想来已经在库房中翻找了几日,在他尚未苏醒时,就准备好了一切,以防万一。
夏朝生没有揭穿夏花善意的谎言,他微微一笑:“多谢。”
夏花情微变,跪拜在地,行了大礼:“奴婢不求小侯爷回心转意,只求小侯爷以自身身体为重,以侯爷夫人为重,不要再去做那伤己伤人之事了!”
夏花不提“太子”,却又字字句句都提到了“太子”。
夏朝生鸦羽似的睫毛微颤,轻轻吸了一口气:“你说的,我都明白。”
夏花当他敷衍,急急抬头,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滚落:“小侯爷,奴婢……”
“我真的明白。”夏朝生好笑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帮我去府前瞧瞧。”
“府前?”夏花微怔,不明白他的意思。
夏朝生抱着手炉,吐出一口气:“九……九王爷往咱们府前送了东西,不论是什么,总归是一片心意,你且代我去瞧瞧。”
夏花眼里闪过惊讶的光,知道夏朝生此举,代表着侯府对赐婚的态度,当即从地上爬起来:“奴婢这就去看!”
与此同时,走出侯府的夏荣山,生生被扑面而来的黑压压的棺材气白了脸。
偏偏九王爷的心腹黑七,背着一口棺材凑上来,笑得人畜无害:“给侯爷请安啦。”
夏荣山一个倒栽葱,搀着身旁小厮的手,才不至于跌坐在地:“你们王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