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告诉她,会有人配合她一起,到时候她只要哭诉几声便可。
他还说,等下便会有人来找她。
砚书有些不相信,怎么会有人算得这般准,又不是算命先生。
她将玉佩紧紧握住,连走路也比平常稳当了几分,生怕手中的玉佩因为她走路不稳摔坏了。
玉佩质地细腻,温润如羊脂,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砚书算计着,若是她此番没能成功,或许将玉佩拿去典当也能换不少银钱。
说不准就足以供她后半辈子的开销。
耳边响起男人信誓旦旦的话,砚书心情瞬间好上许多,就连觉得烦躁的吆喝声也顺耳了不少。
她加快速度,想要去验证男人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还未到宅子里边,砚书便听见有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语气中都带着几分焦急。
那人不同于往日对她的粗鲁,反而是站在离她几米外的位置,恭恭敬敬地朝着她说:“姑娘,主子找你有事。”
赵容承找她?
当真和那个男人说的一样,砚书克制住心中的欣喜,矜持地端着架子,朝着里边走去。
她摆着一副自己即将便是皇后的架子,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丫鬟狠狠地朝她啐了一口。
丫鬟轻声骂道:“啊呸,还以为自己真的能飞上枝头。”
她到底还是害怕的,也只敢在背后骂两句,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砚书走到大厅时,所有人都到了,只有她慢慢悠悠地还在外边。
“就是这位姑娘。”砚书还未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面前的一个男人直接扑了过来,指着她哭诉。
这都什么跟什么,砚书根本没有弄清楚状况。
她往后退了一步,直接躲开扑过来的男人。
“当时我不是故意拐走她的,可谁叫她长得可爱,卖了肯定能卖一个好价格。”男人继续说道。
砚书这才看清楚男人的相貌,这哪是陌生人,明摆着就是她爹。
“爹,你怎么在这?”砚书凑了过去,想要将她爹扶起来。
可没想到地上的男人直接甩开她的手,“我不是你爹。”
顾盼舒坐在主位,喝了口茶,眸色晦暗不明。
当初把砚书留下,就知道会有幺蛾子出来,可没想到这个幺蛾子直指她。
她倒是记得自己从小便是在丞相府中长大,怎么可能会如同砚书她爹说的那般。
砚书虽是与她有几分相似,可到底砚书未入宫前所有的资料都在宫中收着,只需查一查便能知道。
也不知晓是谁给他们的胆子,竟然妄想欺君瞒上。
“哦?你的意思是皇后娘娘不是丞相家的女儿?”赵容承就坐在顾盼舒的旁边,一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赵容承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顾盼舒就有些紧张。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赵容承,发现他脸上面无表情,也不像是相信了他们说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有些害怕,她自己虽然没有做什么,她问心无愧,可若赵容承真的相信了他们,那她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没有这么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路上随便拐了一个小孩子,可谁知道她是丞相府中的。”
男人死活不肯承认,他的表情像模像样的,真的像是他是无意间拐了人。
“你可知道,拐卖人口是判死刑的?”夏文彬一直听着,突然就来这么一句话。
“我知道,但是我做错了,我现在后悔了,我每天都被折磨的良心不安,还不如判了死刑,让我心里舒服一点。”
他垂着头,露出一个凌乱的脑袋,衣服乱七八糟的。
看起来还真像一副饱受良心上折磨的模样。
听到死刑的时候他心里也有一点不安,可以想到那位大人跟他说的,会保住他。
他又心安了不少。
他演戏演惯了,骗人也骗得多了,这些话张口就来,都不需要多加思考。
“你将完整的事情重新说一遍,现在你讲的乱七八糟的,我们也弄不清楚。”顾盼舒听的稀里糊涂的。
她现在也就知道,这个人说,砚书是丞相府的小姐,而她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也记不太清楚。但是我记得那是在一个热闹的晚上。我因为没钱,养不活家里,所以晚上的时候出去喝酒解愁。”
他顿了顿,眼泪流了下来。
随后又继续说道,“在路上,我看见了一个穿着打扮都很华丽的小孩子,她可是一个小孩子,连一个小孩子都比我过的好。”
“我不甘心啊。”他哭的眼泪和鼻涕都掉在一起,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倒真的露出了藏不住的不甘心。
“我把她抱走,我要把她卖给人牙子。她身边的丫鬟虽多,可一个小孩子她爱玩,等她落单了,我就将她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