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白坐在床边,几乎无语地看着靠着山洞墙壁昏昏沉沉的人。
薛远离得顾元白很远,他浑身汗湿,脸庞在微微皱着,情似痛苦似挣扎,身上白色染血的里衣也染上了泥土尘埃,整个人狼狈至极。
顾元白最终叹了口气,下床朝着薛远走去。
没想到这种在小说中才会发生的剧情他如今也体会了一遍,只是受伤生病发烧的不是他这个体弱之人,而是薛远这个身强体壮的主角。
顾元白揉了揉眉心,挥去困意和疲惫,“薛远?”
薛远嘴唇干燥,面色发热,顾元白蹲在一旁用手一探,果然是发了烧,他再次叫了一声:“薛远,能听到我说话吗?”
薛远在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了心上人的声音,他奋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顾元白就傻乐:“圣上?”
这笑容实在是太傻气了,顾元白声音里含笑:“别睡,保持清醒。”
薛远只看见顾元白嘴唇一张一合,他咽咽口水,喉咙一疼,剑眉顿时皱起。
顾元白:“别说话了。”
薛远点了点头,顾元白起身去找水囊。喂了薛远一些水后,看薛远清醒了一些,他才问道:“冷吗?”
“热,”薛远哑声,“圣上,臣快热死了。”
说完,他动了动手,一头栽进了小皇帝的怀里。宫廷熏香味而传来,顾元白身上的冷意也传来,薛远满足的喟叹一声,在头脑不清不楚之间,反而会忘了皇帝对他子孙根的威胁。
要不说是心上人呢,谁都不怕,薛远就怕他。
磨蹭之间,圣上就在眼前,薛远随着本能凑上前,轻轻咬了一口。
顾元白闷哼了一声。
这一声彻底灭了薛远的理智,他闭上眼睛,跟个疯狗一样在顾元白身上嗅来嗅去,顾元白的声音被他忽视,推也推不开,突然,疯狗握住了圣上的命脉。
圣上浑身一颤,不动了。
薛远笑了,他又伸出舌头在蹭到的地方尝了尝,手指动了动,圣上那股好听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顾元白不由伸手抓住了薛远的头发。
自己弄和别人给自己弄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成年男性,自然反应,生理本能。
顾元白爽得头皮发麻,肾上激素飞升。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爽了之下,顾元白的理智被一下又一下的刺激着。
黑夜无人,鸟啼虫鸣不断,微风徐徐,这个环境之下,人几乎就这么被放大了心中的欲望。
薛远顺着力道抬起头,两个人目光对视。
薛大公子声音低哑,目中好像藏着火花:“圣上。”
顾元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从他眼中看到了自己,片刻,圣上掐住了薛远的下巴,然后狠狠地吻了下去。
唇舌热火烈油一般的交缠,顾元白占据着主位,他勾着薛远的舌尖,吮吸,纠缠,满脑子都是本能的冲动。
薛远呼吸炙热,他抱着顾元白,都怀疑这是个梦。
等分开时,唇已经烧起来了。
顾元白捏着薛远的下巴,唇瓣在他的唇瓣上头轻启,他笑了笑,诱哄道:“薛侍卫,伺候朕,知道吗?动手吧。”
给他的兄弟伺候舒服了,那就重重有赏。
薛远伺候的很好。
顾元白爽了,爽了之后理智就回来了。他很淡定,淡定地起身,淡定地朝草床走去,薛远在背后低低一笑:“圣上怎么这般无情?”
顾元白也笑了:“我与薛侍卫都是男人,这叫什么无情?不就是让薛侍卫伺候了朕一把,难不成薛侍卫还想做朕的宫妃了?”
薛远一愣,随即眉眼一压,阴翳地朝他看来。
顾元白好似是个吃干抹净还不负责的大渣男一样,他自己也有些好笑:“薛侍卫,朕记得你似乎说过,即便是做个奴仆伺候朕也愿意。”
薛远不说话,脸色仍然阴沉。
顾元白摸了摸鼻子,又舔了舔唇。
说实在的,和薛远厮混的感觉真的挺爽,力与力的对峙,性与性的碰撞。顾元白很肯定地说自己不喜欢男人,但他刚刚在下半身的刺激下强吻薛远的那一下,感觉竟然还不错。
说是接吻,其实就是撕咬。
唇上都能品出血味了。
顾元白随意坐在床边,大马金刀,衣衫还有些凌乱。他看着薛远,又是微微一笑,安抚地道:“薛侍卫,朕只是一时激动。想必你也不会在意,你不是女人,朕也不是女人,不过这次却是朕莽撞了,这是朕的错。”
他轻描淡写,“薛侍卫想要什么?”
薛远半晌之后,才冷笑一声,“圣上可真是仁慈。”
顾元白此时对他的耐心还大,装作没听出他话语之中的嘲讽,含笑道:“薛侍卫想清楚之后同朕直说便可。”
他想要换个话题,薛远却不让他如愿。他语气冷冰冰,像是含着刀子和利箭,“圣上就不替自己想一想?”
顾元白道:“朕替自己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