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柯在两元店买了个玩具,巴掌大的布偶小老鼠,挂在大门上,怕人偷还用钉子弯曲定死,榔头甩的哐哐直响。隔壁老汉难得没喝酒,路过时问了嘴,问那两个男人是谁。
“经病而已,没事。”
她嘿嘿一笑,老汉也跟着笑,说她不敢当人家面这么说吧,然后猛摇头,摸摸口袋,摸摸心坎。
“钱多了就这毛病,知道不,良心是用钱换的。”
有钱有良心的一个都没有,剥削底层人民,给上边的人吃香喝辣。老汉摆摆手,说人家再有钱也没什么活头,一到中老年高血压冠心病糖尿病齐发,富贵病懂不懂,再有钱也好不了哪儿去。
“哪像咱们,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你真别说,大数据都有,人家报纸上统计了的,说富人平均寿命真没咱们这些个穷光蛋多。”
温柯拿着榔头,老汉为了企图证明什么回家里找,一拍脑门笑着说上星期收废品的来把报纸给收走了,他该剪下来的。
“你别说了,少喝点酒吧,该吃药吃药,该化疗化疗。”
她又不是不知道他有胃病,没钱医么,好几个月了,路过时身上依然一股酒味,就光等着死了,老太婆赶不走他,老汉动起拳头来还是有点力道的,五十岁不到,还不算老年呢。
这会被温柯一说,整个人受伤的后退两步。他一口一句咱,但其实温柯还有命活着呢,老太婆那刻薄样都比他要活得长。没人想跟他咱咱咱搞亲近,就他一个得死了。
“我我回去再找找报纸吧。”老汉也不跟温柯说话了,说不定那份报纸压在床底下呢,他把门一关,走廊又剩下温柯一个人。
她拿着榔头短暂性的脑子里过滤一遍,觉着自己幸福生活其实并不远,王娅两张照把她给整激动了,有点没头没脑兴奋,屋子捯饬干净,人也捯饬干净,一个星期后觉着差不多,包包一拿,一嘴豆沙色口红,扭着腰去了夜莺,结果经理把他拦在场子外,不让她进去。
“你去别家坐台去,这不太行。”
温柯气势汹汹站那,愤怒问着为什么。
“你把人家少爷得罪了,不让你在这做生意。”
“去别家问问吧。”
经理皱着眉,姜东站在阶梯门口,把温柯往下推。她拉着栏杆死皮赖脸不走,说就在一楼大厅呆着。却还是被人赶虫子一般,一个阶梯一个阶梯推了下去。
她脸色相当难看,最后扯着姜东衣袖,一口一句咱们以前往日的时光。姜东把手一挥,谁跟她咱咱咱的搞亲近,装不认识人似的。
“滚吧,别来这,要么你就坐街边等,估计能有几个看得上眼的老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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