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晌午时,两人才靠着树干微微休息了会儿。叶言之将水囊递给寇冬,示意他再喝一口,——人类的身体到底需要水分,寇冬的嘴唇已然泛起了皮。
寇冬拿舌尖舔了舔,倒是不以为意,“没事。”他下意识伸手要去拽,年轻血族额角微微一抽,将他的动作拦住了。
“别动。”寇冬盯着他的目光有些茫然。
“嗯?”“别动,”年轻血族不容拒绝地道,指腹重新触碰着他的唇,动作轻缓,“会流血。”“……”寇冬这才记起,自己的血液对于他而言有极强的吸引力。
他眨了眨眼,望着叶言之,心里有点儿想被吸。
他吭吭哧哧建议:“要不……”叶言之看都没看他,沉声果断拒绝了。
“不行。”寇冬:“……”他真是不高兴。
不由得指责,“你一点都不孝顺。”叶言之:“你上次都昏了过去,我是担心你的身体。”他说这话时正儿八经,就像一个在劝自己高血压的老父亲不要老啃鸭脖子的正常儿子。
无奈寇冬这种被鲜血迷了心的老父亲根本察觉不出他的苦心,还在愤而道:“瞎说,……你就是不孝顺!我那能叫昏吗?”我那叫爽好吗?
他揪着这个字眼,想好好和叶言之讨论下因为身体弱而昏与因为爽过头而昏的区别。然而年轻血族忽然伸手拉住了他,低声道:“有些不对。”寇冬朝四周看了看,没发觉有哪里不对。小白马还在树边休息,并无其它的声音。
林中的雾气还未完全飘散,绸带似的萦绕着,将视线都遮挡的朦朦胧胧。他眨了眨眼,努力想从其中分辨出景物,忽然也意识到了不对。
“是雾?”寻常的晨雾,这时也该多少散了。可如今,森林里的晨雾却像是越来越浓,白色的雾气几乎要将他们的身形淹没。
向前走了约十几分钟后,他们隐约从雾中见着了旁的轮廓,像是石头。直到走近了他们才意识到,那是一座石做的雕像。
雕像刻下的并没有人,只有一对被荆棘紧紧捆绑的翅膀,足有人高。荆棘的枝条从羽毛的间隙里穿去,倒像是锁住了它,将它牢牢扣在了地上,不教它逃脱。它是挣扎的、扭曲的,如同被谁牢牢抓在了手里,粗暴地一把拧断了。
血腥、诡异又特的美。那羽毛那样逼真,让人几乎要误以为它是活的。
是下一秒便能挣开荆棘,从这大地上飞起来的。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收藏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