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那笑道:“阿月莫怕,父亲同你说笑罢了。”帝释天似笑非笑,狭长凉薄的双眸往玉座下扫了一眼:“你猜朕是不是说笑?”天帝这半真半假疑似威胁的说辞,顿时令殿中上下冷凝成冰。
沈月檀思来想去,别人的家务事,他可不愿搅进去,为今之计,还是示弱为上策。
他便低眉顺眼,往阿朱那身边靠了靠,显出无限依赖。
正因低着头,沈月檀并未看见天帝骤然间愈加阴冷的眼。
朝贺之后,百官入席。
太子与百官在一殿,沈月檀却被分到内眷所在的宝珠殿。
宝珠殿离得远,沈月檀跟随引路的内侍穿过庭院、树林、假山、湖泊,在抵达一处竹林包围的凉亭时,引路内侍突然停下了脚步。
沈月檀心中警铃大作,突然转过身,果然见到有人立在身后。
那男子来得悄无声息,一身纯黑间金的华美袍服,容貌俊美阴冷、唇角含笑,却令沈月檀无端想起正徐徐吐信,玩味观赏走投无路猎物的毒蛇。
那人前进一步,沈月檀便下意识后退一步,直到后背撞上了凉亭柱子,那人一伸手,撑着柱子,微微躬身下来,笑意快要溢出来,柔声道:“圆圆,方才我与你说笑罢了,莫要生气。”沈月檀瞪圆了眼:“天帝、天帝只怕认错人了。”帝释天低声叹气,半点不见觐见群臣时的冷漠傲慢,竟抚了抚沈月檀脸颊,语调愈发柔和:“当真生气了……圆圆,是我一时糊涂。你这次醒来后,突然对阿朱那好了起来,我也是会吃醋的。”沈月檀一言不发,垂目不与帝释天对视,然而心头却是如遭晴天霹雳,翻起了惊涛骇浪,震惊得快要站不住,全靠身后柱子支撑摇摇欲坠的身形。
他身为太子妃,莫非,还同太子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