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军自王城主干道一路突进,人人避让,待进入师罗城内城时,侯赟尚且意犹未尽,缠着镜莲追问不休。
两名女官在内城门口就迎了上来,红衣女官对沈月檀行礼道:“月公子,陛下请公子前往遮日宫觐见。”黄衣的女官则对叶凤持等人行礼道:“请叶公子、两位刘公子、侯公子,随卑职前去安置。”侯赟一愣,立时抗议道:“这不成!我要陪着月大哥!”沈月檀却安抚般拍拍他后脑,“无妨,我有私事要谈,你们先去安置。”侯赟犹自不甘心,喃喃道:“私事?月大哥同那……那人有什么私事要谈?”不等他喋喋不休多做纠缠,刘氏兄d精一左一右挟持住这小猴,跟着黄衣女官走了。
叶凤持临走前低声道:“不必担心……他总不会害你。”沈月檀笑道:“这个自然。”众人遂分道两路,一路往西。沈月檀则向北,上了高楼,乘一架由羽毛鲜艳的绿、蓝、白孔雀拖曳的华盖坐舆,直奔山腰最大的一座宫殿。
那女官自称名唤封夷,将沈月檀领入遮日宫中一间偏殿,上了茶水点心,说道:“请月公子稍待片刻。”福了一福便出去了,只留他一人在殿内。
沈月檀便在房中闲坐片刻,又起身赏玩博古架上的花瓶摆件,最后连房脚两只比他高的铜鹤香炉也看了个仔细,就听门外有人踌躇了不知道多久,方才推门走了进来。
那人一声未发,光是脚步声就格外安稳悦耳,沈月檀背对着门口,仍然心如擂鼓,不得不按了按胸膛克制。
他心慌意乱,沈雁州又何尝不是?
暂别不过三四个月,再见时竟恍如隔世。暗金绣纹密布的衣领间隐约露出白如冰雪的后颈,青绸裳顺着肩头后背熨帖下坠,愈发显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