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雁州问及:“既然是剥离眼识,乾达婆王往后如何视物?”摄政官这才不摇头了,回道:“自然是看不见了,不过想必乾达婆王另有应对之策,陛下不必担忧。”他又再度咧嘴笑,站直了腰身,略躬身行了一礼:“下官这就告辞了,为人一场,倒也颇为有趣。”沈雁州还要说什么,却见这青年身形起了涟漪,仿佛石子落进水面,青灰袍服也褪色一般由浓转淡,随后便消失无踪了。
沈雁州站起身来,绕过乌木桌案,在摄政官先前所站之处伸出了手,却分毫察觉不到任何异样。尽管如此,他胸中仍是燃起了灼热火焰,如野望燎原。
从日期来算,乾达婆王剥离一识,付出目盲代价也是为了帮他。其牺牲愈大、其图谋愈大,而沈雁州身处其中,所能把握的机遇之大,只怕远超他如今想象。
这模糊的可能性与若有似无指向宏伟之处的线索,将沈雁州的野心再度煽动了起来。
雨阳城中,沈月檀正坐在茶楼里品茶,突然没来由一阵恶寒,忙喝了口热茶压抑下去。
他与刘昶二人就坐在大堂中,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还有说书先生在讲故事,环视一圈也未见异样,就只当是错觉。
受隐形印干扰,他连唤了几声,才叫来一名小二,换了两杯“上好的碧螺春”,付账时给了三倍的银子,一面说道:“拿去不必找了,不过要同小哥打听件事。”小二笑逐颜开收了银子,自然拍着胸膛道:“公子这是问对人了,这雨阳城里就没有我吴老四不知道的事。”沈月檀道:“家父生前,曾结交过一位好友,据说是光轮派的d精子。为何我照着地址去寻,却只寻到了善律派?一问起来,临近居民又个个讳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