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昶被抱到软榻上,周身盖得严实,唯有一张脸露在外头,如今面容恢复了些血色,呼吸绵长,睡得十分安稳——显然已脱离了险境。
刘崇坐在地上,手臂横过兄长头顶,只失魂落魄垂目凝望,仿佛身外万物都再难入其眼中。
沈月檀在十余步开外停下来,柔声道:“刘崇,令兄暂无性命之忧,待明日我再设香阵,温养几次,迟早能醒转。只是空等无益,我约莫有个脱离困境的法子,倒不如试一试。你意下如何?”最`新`沷`怖`网6j6j6j.康~姆最`新`沷`怖`网.m刘崇色怔然,仿佛心如死灰,然而待沈月檀问时,他仍是缓缓抬起头,肃声应道:“沈公子何出此言?卑职与兄长本就奉少宗主之命,随扈公子,鞍前马后本就是分内之事,但凡公子下令,无有不从。”他小心翼翼收回护住兄长的手臂,站起身整理衣衫,抱拳行礼道:“卑职先前失态,多有得罪,请公子……恕罪。”沈月檀肃容道:“乍逢惊变,非你之过。然而轻重缓急不分,以至出言不逊,非阿兰若武士所为。你言行失状,待此间事了后,自去请罪领罚,方不负阿兰若之名,亦不辜负……青宗主的心血。”刘崇愣了愣,眼转为清明,隐隐露出感激之色,低头应是。
这话正是沈月檀在同他保证,其一众人必能脱险;其二他所犯之错,不过仅有对上司出言不逊这一项罢了。
杀人灭口的手段,刘崇也曾经有过一闪之念,只是纵使他肯不顾一切手染血腥、背负罪孽,他那位性清高洁的兄长也断然不允。
沈月檀观他色,心中又笃定了几分,这才将先前想好的说辞同在场三人说了出来:“我曾听闻,如这类小秘境之中,或能因缘际会生出些灵兽。因其生于斯长于斯,对秘境进出密道、来往路径天然熟捻于心。是以只需设法找到那灵兽,追查行动踪迹,就有望脱身。”刘崇略略颔首,应道:“家兄曾师从兽王菩萨门下的百兽师,对捕捉驯化兽类略有心得,想必能派上用场。”沈月檀笑道:“如此就有劳令兄了。”他再扫一眼沉默不语的冯阳,问道:“那么冯兄……”冯阳摸着下颌,若有所思道:“在下小地方来的,见识少,这等灵兽闻所未闻,也不知如何应对……唯有以沈公子马首是瞻,但凭吩咐。只是在下略有好,这封闭秘境之中的灵兽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可有什么典籍、书册供查阅?若是得以公开,还请沈公子赐教。”沈月檀色凝重道:“冯兄谨慎原是应该,只是说来也巧,前几日我见少宗主时,恰逢离难宗沈雁州宗主到访,不过听他略略提起过几句罢了。我固然满心好,只是畏惧雁宗主威严,不敢多追问。早知今日会遇上,当初就算会惹得雁宗主不悦,也要多同他请教几句……”冯阳讪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