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无遗策的程先生便有些乱了方寸,只得应道:“我、卑职无意成家,大业未竞,何以家为?是属下逾越了,沈月檀的事,原不该置喙,宗主恕罪。”沈雁州许是察觉自己一时失控,也收敛了清绪,方才摇头道:“不可,雄鹰矫于长空,骊龙潜于深潭,若平白断其羽翼、夺其鳞爪,非但结怨、更有违天道。我与义父有言在先,要护他一世周全,先前斩他已是无奈至极,岂可一犯再犯?更何况……大五经是他沈氏传承,迟早要交予他手上,道种断毁不得。”程空愈发茫然,沈雁州此刻言行皆出乎他意料,这等大不韪的提议,沈雁州轻描淡写便揭过;反倒抓着支端末节的小事大发雷霆,所谓事出反常必为妖,他一时间也沉吟起来,竟忘了回话。
被沈雁州唤了几声,这才回过来,脑中转了几转,又道:“不如我查阅经典,找找破解的法子。”沈雁州道:“我意已决,若能找到法子再好不过,若是寻不到……也无妨。”程空叹道:“左右你也要去做就是了。”沈雁州含笑道:“知我者程先生。”程空一心为宗主打算,岂料此人冥顽不灵,几近自乱阵脚,一时间恼怒失望涌上心头,只沉下脸道:“沈雁州,切莫因小失大。”沈雁州察言观色,只笑道:“程空放心,我心中有数。”只是究竟当真心中有数,还是被私清乱了心绪,只怕连佛陀再世,也替他辨别不清了。
众人在竹林宗稍事休整,签了盟约,诸事议定。
李君有离难宗宗主撑腰,审过嫌疑人,虽有疑点,最终却仍是将郎敬定罪为刺杀前宗主的凶手。因郎敬当场被糯糯击毙,便又处罚了有牵连的十余人,其中泰半为李朕生前的亲信。
此间事了,李君便要扶灵折返宗门,安葬兄长。
沈雁州更向勇健王请示,调拨两百修罗殿武士协助李君清理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