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佛牌,心中滋味难言。这佛牌昨日大显威,自然是个宝贝,非但救活了满院子的香草,更滋养了二人脉轮中的道种,如今道种清晰稳固,胜于数月的修炼之功。
只是……这“不值钱的佛牌”,究竟是沈雁州特意送他的,还是连沈雁州也看走了眼,真当这佛牌是个寻常下等灵器,才叫沈月檀捡了便宜?
若是后者也就罢了,若是前者……沈雁州无缘无故,为何要送这萍水相逢的小孩这等珍贵的法宝?莫非认出他了不成?然而倘若真认出来了,为何既不带他走,也不再将他斩杀一次,反倒竟一声不吭,还送他个宝贝?
他越想越是糊涂,心中一团乱麻。
白桑却在此时战战兢兢插口道:“阿月,离难宗宗主竟送了你个了不得的法宝……他安的什么心?”沈月檀坐在屋檐下,眉头深锁,失魂落魄地摇头。
白桑却又道:“难不成……看上你了?”沈月檀猛然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瞪着白桑,他色太过凶狠,骇得白桑吓一跳,摆着手结结巴巴道:“你、你长得好看,再过几年,必定是个美男子,素闻那宗主不近女色,说不定是喜欢你这样的。”说不定是喜欢你这样的。
沈月檀愈发气得眼前发黑,狠狠抓住了那佛牌。
尽管如今壳子里换了人,然则众人所知,这小孩仍是外室所生之子,出身卑贱,不值一提。
沈雁州竟对着孤苦的小孩生了这般低劣下等的心思,他竟如此地衣冠禽兽、狼心狗肺!
沈月檀早忘记了“莫非他认出我来”的可能性,愤愤然地咒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