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暴露了,他们必须找个地方,然后派人去给王送信,他们现在回不去弗兰度了,来的时候有圣院打掩护,现在不能指望圣院,当然就出不去。
但是如果要打,怎么打,从哪里打,打到什么程度,将军自己不敢拿主意,必须要去请示王。
克莱斯特带着人追了一会儿——这也就是做做样子,等不怎么能看见弗兰度人了,他们才停下。
阿尔倒是还想追,他不知道池晏打算,真心实意的认为他们是在追杀敌人,直到克莱斯特让他停。
“大人?”阿尔不明白。
克莱斯特眉头一皱,看向阿尔的眼里满是嫌弃:“出来了一段时间,连听话都不会了吗?”阿尔低下了头。
阿尔是个天生的战争狂人,他没有父母亲人,也没有妻子孩子,他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牵挂。
人总要给自己找点事做,给自己的生命加点意义,战争和军功就是阿尔生命的全部意义。
被克莱斯特一说,阿尔脸都白了。
克莱斯特却没有继续跟他说话,而是策马回到了池晏身边。
“我们也该走了。”池晏看了看天,现在已经是黄昏,天黑赶路本来就危险,他想了想:“今晚就在这里住一晚吧,明天天亮了再下山。”克莱斯特:“没带被子。”池晏:“……”克莱斯特皱着眉:“床单也没带。”池晏摸摸后脑勺:“有衣服,垫一垫吧。”至于圣民们,有些已经跑进了山里,有些在一片混乱的时候躲在草棚里,还有一些吓傻了,跌坐在地上,一直没能起来。
池晏对他们没什么好感——这些人不是坏人,准确的说,他们甚至是普遍意义上的好人,不打架,不骂人,不争斗。
放在哪个时代,他们都算不上坏人。
但就是这些好人,能够眼睁睁看着妻子女儿走进火坑。
只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好处”。
可见在利益面前,众生平等。
坏人可以从善,好人可以向恶,利益到达顶峰时,商人就可以践踏世间一切法律。
真正坚守本心的好人寥寥无几。
池晏对克莱斯特说:“把他们聚集在一起,跑上山的那些不用管,他们愿意下来就下来,不愿意下来就算了,反正也影响不了什么。”士兵们开始把留在营地里的圣民驱逐到缓坡上,把他们聚集在一起。
这些没跑的多是女人和老人,老人跑不快,女人反而是不愿意跑。克莱斯特问他们:“你们是想留在这儿还是下山?下山的话明天跟我们一起下去,你们也可以选择留在这儿。”圣民们惴惴不安,互相看看,却不敢说话。
克莱斯特也懒得废话:“想下山的,明天跟着我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