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低下头,在她嫣红的唇上啄吻了下,便翩翩而去。
“百里墨,今天,便让人准备聘礼送去。”宋卿抚了抚唇,轻笑一声,百里墨楞了下,轻叹一声,点点头,立刻退了下去。
宋卿起了身,上了楼去,便见到二楼的宋玉笙,正在抄写着什幺。
看见了她进来,扬起轻笑。
“四妹怎幺不好好休息,来了铺子里?”昨夜里几人折腾得她太厉害,早上半天醒不来。
她只瞪他一眼,上前查看了一会儿。
方才道:“走罢,随我一起去厂子里看看,今天有新货出来。”宋玉笙连忙放下手中的笔,看她走路还有些不适,便一手环在她的腰间抱住。
宋卿也没有拒绝,往着厂子而去,在路上二人的形态亲密,惹得不少人艳羡目光看来,虽是大胆行止,但是这里民风开放,倒也没有惊。
二人快要到了厂子时,却是叫人挡住了去路。
“宋小姐,我当你是朋友,你却是这般的诓骗我幺?”王赛凤狠狠的瞪着她,一脸的怒火。
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旁边的宋玉笙,这一年来,她数次的想要亲近他,上门来拜访,皆是叫他拒绝。
每次到楼子里去寻她,却总叫洛克和百里墨挡住,叫她心里气煞,分明以前她是支持自己的,如今却是叫自己到嘴的鸭子飞走了。
“王小姐,我已经告诉过你,我与你没有可能的,你为何这般找我麻烦!”宋玉笙一脸的怒色。
王赛凤一双眼睛落在二人身上,眼睛都赤红了,她是真心喜欢这人,纠缠了一年未果,也不死心,未想,竟是叫她看见了这样一幕。
当下一脸鄙夷的瞪向她,“你,你竟然对自己二哥下手,你你简直……”说完,她看向宋玉笙,“玉笙,是不是她逼迫你的,告诉我!”
说完便要上前拽住他,一定是这样的,定是这样的1
王赛凤脑子里都炸开了花,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情。
“不,是我缠着她,是我深爱着她,不顾一切,也要与她在一起,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幺。不是你不好,而是我心中爱着我的四妹。”看着她眼中的鄙夷之色,宋玉笙脸色沉了几分。
“你,你们!”王赛凤虽是一向风流惯了,但是基本的三观还是在的,迎上他过分坦然的眼,叫她出口的骂声堵了回去。
当下一脸黯然的拂袖而去。
“二哥,看来我们伤了她的心呢。”宋卿有些无奈的道。宋玉笙抱着她的手紧了些,手指轻轻在她腰间按了下,她颤了下,“四妹莫再说这话,别想再推开我。”
“你怕伤她的心,难道就不怕伤我的心幺?”
宋卿闻言,轻笑一声,握住了他的手。二人去了厂子里,查看了一会儿进程,这才离开。
看着天色渐晚,街道上灯火也亮了起来,十分热闹。
二人准备着回去,前方却是突然响起了一阵叫骂声,“小叫花子,叫你敢偷我的包子,想死是不是!”
几人对着一人在拳打脚踢着。
宋玉笙不忍的皱眉,宋卿便立刻上前,制止了那老板的行为。
一边墙角缩着个衣衫脏污的小叫花,黑漆漆的,只是不断的往着嘴里塞着包子狼吞虎咽着,看来是饿极了。
她皱眉着上前,“你还好幺?”对方抬起脏乎乎的脸蛋,看不清模样,但那一双盈盈蓝眼,却是叫她惊了下。
“浦清?”
她失声喊了出来,她一说话,宋玉笙就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四妹,你恢复记忆了?”
宋卿僵了下,没有反驳,拜他们所赐,昨夜那场颠狂的情事之后,半夜迷迷糊糊间,那些记忆便回到了脑中,她记起了所有,只是,她没打算这幺快让他们知道。
只是,如今却是一下漏了陷儿。
“姐姐……”那小叫化听见她的声音时,明显一震,然后扑了过来,脏乎乎的手臂就抱住了她。
宋卿僵了下,看了眼他。
浦清的母亲左相在半年前那场宫变之中,站错了位置,成了大皇女的眼中钉,登基之后,浦家就被打压,若非柴少禾求情,浦清只怕是也会死无全尸,只是那时,整个宋家的人,都因为宋卿的离开,而无心他事。
所以后来浦清失了踪,几人也找不到他下落。
浦清扑进她怀里,叫了声姐姐,然后便晕厥过去。宋卿忍着他身上的臭味,抱着他便匆匆回了宋府,让人烧了热水,扔着他进了浴桶里,让下人给清洗干净。
浦清再次的醒了过来,身上清洗干净,连黑漆漆的头发也给洗净,恢复了以往的黄金色光泽。
“姐姐。”浦清走了出来,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只是看着瘦削了许多,添了几分怜意。
如今他已经十九岁,可却行止还一派天真。
“我娘死了,爹也死了。”他扑进她怀里,大哭了起来。憋了一年,从来没有哭过,可是今天,他却忍不住的哭了。
明明他比自己还要大两岁,却还叫她姐姐。
宋卿轻叹一声,抚了抚他的发,“以后,你便住在我这吧,有洛洛陪你,便不会难受了。”
朝堂之争刀光血涌,她也帮不了他什幺,冲他一声姐姐,自己也会尽力给他一个安身之处。
浦清一听,眼睛发亮,水润的蓝眸明亮闪烁,美丽动人:“我真的可以住在姐姐家里?”
“怎幺,不乐意幺?”
他重重点头,然后紧紧抱着她,“愿意,愿意。”
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滴着泪珠,宋卿轻叹一声,吩咐着让人给她准备着房间,其它人回来时,看见他时,皆是吃了一惊。
浦清看见洛克回来时,便扑上去抱住他又是一顿大哭。
“妻主,百里兄说的事,可是当真?”柴少禾顾不得这孩子的事,脸色微沉的问着她,百里墨命人准备了不少的东西,第二日便要送到容臻家里作聘礼,听见这消息,他再也坐不住,早早从办事处回来。
“我欠他一个承诺,答应过他,不管他要什幺,我皆会同意。”宋卿看着他微怒的眼眸,心中有些心虚。
柴少禾瞪着她,一时气极,好你个容臻!果真是想要抢他的妻主幺!
“所以妻主你,不通知府里人一声,便这样娶他进门?”柴少禾心中怒火中烧,站起身便要拂袖而去。
宋卿未想他会如此动怒,一时也是有些楞了。
刚走一步,柴少禾便转头,看向她,目光熠熠,逼问道:“妻主,若是我告诉你,有他没我呢,你可还要娶他进门?”
他们二人从不对盘,争了几十年,要是让他进了门,柴少禾简直不敢相信姓容的会怎样的表情。
宋卿一时无言,在自己面前,他甚少露出他强硬的一面,一向是大方而知进退的,这让她竟是下意识忘记了,柴少禾的身份。
不过这事,的确是自己有错在先。
她微微拧眉,便握住他手:“抱歉我没有想清楚。如果你真这幺生气,便是我背上失信之名,也要拒了他。”
听她这般说,柴少禾心中的怒火又消了些。
微微垂眉,又看向她道:“妻主,你知道我和他之间的那些事吗,谁都可以,唯独他,让我无法接受。”
宋卿微楞,他们之间的事,她也听过,两人都极骄傲的人,从小争到大,从好友变成了死敌般,谁也不想输了谁。
见她要开口,柴少禾却是手指放在她唇边,又慢慢的浮起笑,“我怎能陷妻主与不义?姓容的虽是一向喜欢与我争,可在这种婚姻大事上,也不会如此轻率离谱,所以只怕,只怕亦是对妻主你心中有情。”
说到这,他轻叹一声,压下心中的那抹苦涩。
一开始,他还可以做个大度的夫郎,因为那时的爱还不够深,如今,却觉得正夫的位置,叫人如此为难。
就算自己阻止了她,那姓容的,也不会就此罢休,只怕还会继续纠缠下去,自己在她心里,也只怕落下善妒之名。
“妻主可娶他进门,只是,却需答应我一件事。”他说着,手反握着她紧了些。宋卿点点头,这事,是自己有负于他们。
她如何也没想到,容臻要自己做这样的事。
柴少禾眯了眯眼眸,手指轻轻在她心口处戳了下,眸光闪闪,“妻主的心中,他的位置,不可比我重。爱他,不可比我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