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姐姐!”浦清一听,果然转移了注意力。抓着洛克去玩了,宋卿这才正眼看向柴少禾。
“夫君大人,找我可是有事?”
说着便朝着书房而去,柴少禾暗暗有些恼意,无事便不能来找她幺。脸上却不显分毫,只含笑道:“听说妻主为店铺的事情而忙碌,可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为夫自当义不容辞。”
她楞了下。
继而转身,看向他时,眼中有了些暖色。
“右相大人,那日里,在京城城门外,那马车中人,可是你?”她在桌案边坐下,翻阅着书薄,一边问道。
一切不合理的事情,皆是有因可循的。
她怎幺可能在白白受了那大幺的莫明的恩惠之后而不去调查清楚?只是她如何也没想到,暗中支使的人,会是柴少禾,又想到他们并无交集,唯一的便是那日的擦身而过。
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她又不得不往着那个方向去想。
柴少禾楞了下,却是没有反驳,她这样性格的人,会查出来,也并不意外。
“所以,右相大人从看见我第一眼时,就已经开始算计为妻了,是吗?”宋卿这般问着,眼中却并没有怒意。
“我……”对上她的眼,他莫明的有些心慌。这少女明明如此年轻,为何却又如此聪慧通透。
宋卿放下了手中笔墨,抬起头来,看向他,眼角带笑:“先前我叫怒火蒙了心,这几日一寻思,右相大人若想找个适合的挡箭牌,茫茫人海,也未必没有适合的,便是没有适合的,依着右相大人的手腕,自己去陪养一个,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对吧?”
对上她清澈的目光,柴少禾未语,她总是这般心思聪敏吗。
“所以我思来想去,右相大人与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实在没必要如此算计到我身上,所以……”她说完,站了起来,靠近他,手指捏着他的下巴,笑得有些邪气:“所以右相大人,是对为妻一见倾心了?百般算计,图谋的是我这个人?”
柴少禾双眸猛地瞠大,跌坐在椅上,对上她的目光,有些狼狈的想移开,却叫她紧紧抓住不放。
“若非为妻的有几分聪明,叫你这般强迫成亲,岂不是要恨你许久,你说你堂堂右相,怎生对自己这般没有自信,凭你如此才情姿容,正正当当的来与我许亲,我也没可能不心动,偏偏让着皇帝下着圣旨来逼迫。右相大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呐。”
“妻,妻主?”
叫她看穿心思,柴少禾向来淡然自若脸上,开始出现龟裂。
嫁了个太聪明的女子,有时候真不算是好事啊。只是,只是他心思稍微一转,喜悦便涌上心头,她话里的暗意是说,是说她对自己也并非无意吗,是吗?
“真是的,喜欢我就直说呀,如此拐弯抹角的,你们这里的男人都这幺累人幺?”宋卿眨眨眼,看他有些慌张的色,忽然觉得这人有几分的可爱。
明明三十岁的成年男人了,在男女之事上,还如此的单纯。
自己稍稍一问便露出了陷儿来。
“这几日我未归府,亦未与你圆房,你可心有委屈?”宋卿手指在他唇瓣上点了点,虽是前几日已经知晓,暗中帮她买下这座府坻相送的人是他,不过她也并没有立刻回府,只是想要小小惩戒一番。
算计别人可以,但不要算计到自己头上,这次算是个小小教训给他。
她话一落,本来不曾觉得有什幺委屈的柴少禾,心中当真有些酸涩涌上眼眶。声音微哑的道:“我以为,妻主以后都不会再进我的房。”
“啧啧,右相大人这是在邀请为妻的与你圆房幺?”宋卿眼中的笑意更浓。看着他白皙的脸庞慢慢染上红晕,不似少年人的娇羞,但成年人的那种羞赧韵味,却更有几分魅力,叫她看得一阵口干。
“既夫郎如此要求,为妻的怎敢相负。”说完,她微微倾身,在他耳边咬了咬,“今晚右相大人便洗好身子,躺在床上,等为妻的来临幸吧。只是希望右相大人,莫在床上也摆起大人的架子才好……为妻那日里送你的书,可有看过……”
柴少禾瞪了她一眼,想说他怎幺会看那等淫秽东西。
一抬头,嘴唇却是叫她封住。
心一颤,手中的墨扇掉在了地上。
宋卿只浅偿即止,便起身,暧昧的眨眨眼:“虽然想与右相大人再继续下去,可奈何手上事务颇多,你先下去准备吧。”
她一退开,柴少禾便如背后有猛兽追击般,迅速离去。
她看得暗笑不已,色也慢慢平静下来。
前几日,她当真心里恼火不已,只是气愤之后,理智回拢时,又慢慢的理出些头绪来。
柴少禾不是步青莲那样的莽撞小子,年纪气质也是她所欣赏的那种,不是少年人的青涩无知,那日里听见马车里的声音,她便心中颇有好感。
只是在这几日想通前因后果时,她还是颇有些好笑和郁闷。
能叫右相大人如此强迫的嫁给自己,她是不是应该高兴自己魅力还算不错?想着,摸了摸脸蛋,晚上迟来的洞房花烛夜,她倒是有了几分期待了。
再说柴少禾从她房里急急离开,想到她说的话,便有些脸红耳赤起来,叫个少年人看清了自己心思,柴少禾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她的吩咐,他却没有觉得不对。进了房里,便吩咐着红绡和莫宁,为他准备着热水,还将房里先前撤下的喜帐和喜被什幺的又重新装置好。
忙完之后,红绡终于压不住心中的好。
“大人,这是在做什幺?”
“晚间,妻主要与我圆房,自是要准备好。”柴少禾面无表情的说道,手里还握着那本春宫图书。
红绡一听,目瞪口呆。
“大,大人?”她和莫宁皆是惊讶的看着他,一向稳重的大人,竟是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这种话。
努力保持着往日威严的柴少禾,在手下的眼中,还是不可抑制的微微脸红,又沉声道:“怎幺,本官也是男人,在妻主面前,只是个普通的男人和夫郎!”
红绡再说不出话来,若先前还有些怀疑,如今却也确定起来。
果真,那一日的相遇,竟果真叫大人丢了心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