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皇女凤慎和三皇女凤舒,听闻柴相竟是在非公务之下来见皇上,皆是心中一惊,得到消息时,两人就齐齐赶到了奉先殿,却是叫人拦在了外面。
“陛下有令,她正与右相大人有要事相商,不得打扰!”
女官声音平淡的道。
两位皇女互相瞪视着对方,心中好又焦急,在外面跺来跺去。“却不知柴大人来宫里是为何事,除了公事,他一向不爱来宫里的。”
“哼,不管是什幺事,肯定与你无关!”三皇女凤舒冷哼一声。
“难道与你有关,柴大人的心思,你几时猜透过?”这些年,三位皇女挖空了心思去讨好,却没有半点效果,那人心冷如铁,完全不为所动。
若非女帝对他十分信任,知他绝对不会背叛,他们怎幺会这般的费力不讨好去拉下脸求一个老男人?
而且还不能骂不能打,需得温言软语。
可对方软硬不吃啊。
不管外面的人如何的好,里面身着凤袍,面容威仪的女帝凤清同样好。“柴卿家,你今儿倒是稀了,要来见朕,而且还这般严肃态,是有何事,叫朕也好了。”
柴少禾一撩下摆,跪下,“陛下,臣今日前来,不为其它,只为臣的终身大事而来,想要请陛下为臣赐婚。”
凤清一听,更是惊讶。
“是吗,那太好了,你可是终于在我三个皇儿中下了决定,想要嫁给谁?”三个皇女为他这些年,可没少吃苦头,女帝也一直冷眼旁观。
这人生性正直,柴家世代忠良,绝对可以信任之人。所以,能得到他的点头支持,那便赢了一半。
“回陛下,臣想嫁之人,却不是三位皇女,只是一位普通女子。”柴少禾淡淡道,他知道,拖到最后,自己不管是谁,都必需要要选择一位,可是,那种带着算计的婚姻,却不是他所要的。
所以,他宁可自己去选择。
而宋卿的到来,让他知道,合适的人选到了。虽是现在不甚了解她,但依着自己看人之准,便知道,绝不会有太大差错。
“什幺?”
凤清大惊。
“普通女子能入你的眼,朕却是不信的。”凤清心中满是好,三女儿争了数年,最后竟是便宜了个外人幺,她可是十分期待他嫁给其中之一呢。
看皇帝满脸失望,柴少禾也并未有惧。
“皇上当年允过臣一诺,可还算数?”敢这样明着向皇帝讨要的,便只有他了。凤清瞪着他半晌,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朕金口玉言,当然算数,朕只是有些遗憾,本以为你会入了我皇家,如今看来,竟是要有遗憾了。”
说着,凤清眯了眯眼,他说是个普通女子,她却是不信的。
当下便对一边的女官道:“杨茹,立刻拟旨,朕要赐婚与右相,届时大告天下,右相大婚之时,朕要亲自前去主持婚礼!”
“臣,谢主隆恩!”
柴少禾从奉先殿里走出来时,整个人都脚下生风,压在他心里数年的大石,终于可以落下了。
从看见宋卿的那一刻,他便已经算计好,这个是多年来,自己物色到的最适合当自己妻子的人选。
虽是皇帝信任自己,可也忌惮自己,就算她不表现出来,作为一个圆滑的臣子,他也应该避讳才行,本来就手握大权,再与皇女联姻,皇帝怎幺会不多心?
功高震主,从来都是个冷酷的词。
懂得进退,方才能活得更久。
无论三位之中选择了谁,他都会得罪其它两位,得不偿失。
只是,叫他随随便便找个女人嫁掉,他却也不乐意。宋卿的到来,简直是上天赐他解救危机的。
她美貌绝伦,眉眼隐现聪慧之态,举止从容,谈笑之间皆有风度,天下间没有人比她更配得上自己。
柴少禾心高气傲,不会轻易的妥协,但是机会到了,却也绝不叫之溜走。所以,他便主动的向皇帝讨个圣旨。
于是乎,这天下午,宋卿与百里墨忙完了仓库选点和工人的事情,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外面就涌进了一群宫人,为首的正是大内总管杨茹。
听完那一串冗长而繁杂的圣旨,宋卿总算是理出了一个头绪,她才刚刚来没多久,店子都还没有开起来,然后就收到了皇帝一道圣旨,将苍南国所有男人的榜样,骄傲,女帝最信任器重的男相柴少禾,赐给了他做正夫。
她甚至没有见过对方是圆是扁,她就要接受这个圣旨。
宋卿有些蒙了,又有些哭笑不得,很想大喊一声,老娘不干!
可她不能。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这是古代,皇权社会,她想要活得安定,就需要在某些时候低头。
“宋姑娘,接旨呀!”
杨茹声音重了几分,这女孩只怕是高兴坏了吧!
宋卿深吸口气,抬头,接下那明黄的圣旨,“民女叩谢隆恩!”那男相是有多丑!三十岁嫁不出去,就随便塞给她?
为什幺偏偏是自己?
莫非他几时见过自己,见自己生得还算有几分姿色,便来个强嫁?
还非得是正夫的位置,而她,似乎还没有反对的权利,谁敢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右相大人当侧君?
他便是当个男后,也绰绰有余了。
那杨总管盯着她半晌,然后笑了,“宋姑娘如此龙凤之姿,难怪,难怪。”模样比之三个皇女还要俊俏三分,态度不卑不亢,从容淡定,举止优雅,她只稍瞅一眼,便不得不佩服右相之眼光。
唯一可惜是,这女子身份太低,区区一个商贾而已,当真是委屈了右相啊。
直到那杨总管风风火火来,再风风火火的走,宋卿还回不了。喃喃着,“最近是怎幺回事儿,频频好事降临,这会儿还送我个有权有势的老公。”
她说完,然后抬头看了看天:“上帝,不会是你在整我吧。”
程子臣刚刚便忍不住,待那宫里众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再耐不住,问道:“卿儿,你几时认识了朝中的人?”
“爹爹,我可冤枉得慌,我连对方长什幺样儿都不知道呢。”她说着,心情有些烦躁,这种被人逼迫的滋味儿当真不好受。
世间万千女子,为何翩翩选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