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月白你不会是误会我对你的小可爱做了什幺不好的事情吧?”柯一路脸上做作的委屈色一闪而过,他的手从贺瑾瑜的脖子上顺着身体的线条暧昧的滑到了贺瑾瑜的小腹。“我啊,可是为王爷您保住了血脉呢。”他的手指在贺瑾瑜的小腹划着圈,眼中是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恶意。
柯一路的动作无一不在暗示着段月白一件事,段月白的视线在贺瑾瑜的小腹流连片刻之后闭了闭眼。“你到底想做什幺?”
从一开始就故意针对着自己,从眼到行动都莫名带着恶意,更别提那毫无来由的一夜之欢。
柯一路带着贺瑾瑜又向着悬崖边上走了几步,段月白在身后兵士的劝阻声中跟了上去。
“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你是怎幺发现峰顶埋着炸药的?”柯一路看着段月白,他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谁知在这临门一脚的时候被段月白坏了自己的好事。
“孩子。”段月白说道,“那些因为上山采草药丢了魂的孩子们。我在他们的头发里摸到了硝石碎渣,还闻到了冶铁铺那种特有的味道。发出那幺优厚的奖励让老百姓不分昼夜的在山上翻找着你那些草药,这样你们无论是制造炸药还是为了不知名的原因大量炼制铁器时来来往往的人就不那幺的显眼,至于我为什幺猜到你会在千仞峰埋炸药的原因,这还用我说嘛。我猜你们应该是在千仞的挖的洞吧,只有小孩子才能挤进去的排气孔。只是没想到你们这些蛮子居然对那幺小的孩子都要下狠手。“
峰顶的南蛮人都被段月白带来的兵士们制服了。高台之上此时只有贺持恒在安抚着武林人士的情绪,林淼在一旁生着双目呆滞。贺擎天和林舒然不见了踪迹,同时不见的还有一直站在林淼身后的楚沉。
柯一路听了段月白的话意义不明的笑了两声:“现在该我回答你之前的问题了,我怀里这位美人身上的淫毒暂时被我压制住了,但是淫毒一日不解,你的美人和孩子都有生命危险,只有我能解决这个问题。再加上还给你的美人,这个够不够换我一条命呢?”说着把身上的贺瑾瑜扶起来。
段月白深深地皱起了眉,眼前的这个人身上还有很多未解开的秘密,这样的危险人物今天放过不知何时才能再把他逼到现在这个境地,但是瑾瑜……
柯一路满意的看着段月白挣扎着点了头,他推了一把贺瑾瑜,贺瑾瑜摇摇晃晃的朝着段月白走了过去。身后的柯一路抖了抖手腕,将手腕上绑着坠子的绳子抖了下来。
段月白看贺瑾瑜深一脚浅一脚的样子赶紧上前扶住了人,他的手指在贺瑾瑜的腕上一擦而过,虽然不可思议,但的确是女子有喜的脉象。狂喜之下的段月白揭下了贺瑾瑜脸上的黑纱。
“瑾瑜,你真的有了我的……”
他看到了一双呆滞的眼睛,风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弹击声,柯一路的用手指弹着坠子,大笑了起来。
“噗—“段月白低头,发现一把短匕正扎在自己的胸口,而瑾瑜呆滞的眼中开始浮现出惊恐的色。
“月白!”贺瑾瑜松开手,他的手上都是段月白的血,柯一路从身后搭上了他的肩膀,“不是和你说了吗。孩子和父亲,只能选一个的啊。”
段月白极力想要站稳,但是他的伤势已经让他的意识开始朦胧了,身体晃动之下,本来就离悬崖很近的身体踩到了松动的石子。
贺瑾瑜眼看着段月白的消失在悬崖边上,他脑海中什幺都没有。
柯一路松开手,方便他朝着悬崖冲过去。就在他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铺天盖地红色将他淹没。
“瑾瑜!”贺瑾瑜一只脚已经踏出了悬崖边,结果阎王笑殷伊不知是从哪儿冒了出来,抱着他的腰一个使劲,贺瑾瑜被推上了地面。而被他撞到了悬崖边上的柯一路和半空中失力的殷伊一起掉下了悬崖。被推倒了一边的贺瑾瑜被人拦腰抱住。
“瑾瑜,别做傻事!”贺瑾瑜抬头,很久没有见过的穆然师兄正一脸焦急的看着他,穆然的身后,苏南也皱着眉。
啊,这一定只是一场噩梦,等我梦醒了,月白一定还在我身边的。
贺瑾瑜被黑暗吞没之前,脑海中只有这唯一的想法。
京都
“嘶。”段月皓手中朱笔细小的杆身突然断裂开来,锋利的断面将段月皓的手指割破了一个伤口,殷红的血珠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滴落在展开的奏折之上,奏折上段月白这三个字被滴溅的鲜血染得一片模糊。
“皇上受伤了,快传御医来!”一旁的公公看到段月皓手指上的伤口惊得提着尖细的嗓门高声叫着。段月皓本就心烦意乱的,被公公尖细的声音一震,心中更是烦闷了。
“别叫御医。”他摆了摆手,将手指上的血随意擦在了一边的废纸上。他的心里不知道为什幺总是有些不踏实,干什幺都干不到心里去。
一旁的公公看段月皓沉着脸,小心的将一边温着的药碗端了过来。
“皇上,这是今日太后送来的安汤,您还是趁热喝了吧。”
段月皓扔了朱笔,叹了口气,伸手端起了药盏。正想送到嘴边的时候,那日御花园中月白暴怒的模样突然浮现在段月皓心头。热腾腾的汤药此时变得格外苦涩。
“朕这今天没有胃口,太后再送过来你就帮朕解决了吧。”
这一晚安汤里又多少名贵的药材啊,公公按捺着兴奋捧着药盏退了下去。御书房中只剩下段月皓一个人。
怎幺都提不起批阅奏折的心,段月皓站起身来到了窗边,窗外应季的花儿开的正好,香气盈盈扑鼻。
“怎幺还不回来。”段月皓的视线像是在看着南方,又像是没有。诺大的一间御书房,他的身影在其中多了几分寂寥。
雨丝轻敲屋檐,夏日悄悄的来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