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被枕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木茬儿。这床榻这会儿真被加固了,这番滚动什幺声响都没有。他担心得四处找那蛇头到底在哪儿,转来转去就是找不着,“白形真嗯?”
忽然便看见头顶上冒出来一片红白之物,不过人脑袋大小,其中血丝般错落纠结的红线、尖锐突出的黑色硬茬、时而一闪而过的金光红球、颤颤扭动的雪白如云雾的不知名物件,这四者混合扭颤,鼓胀波动,当真吓人得很。
常朝槿只是错愕,接着便从这一干错综复杂的事物里看错熟悉的模样来。伸手想要去触碰他,又怕打搅他这番痛苦蜕变,便又收回来。
这是从一副剔透的灯笼纸般的蛇形躯壳冲出的,其形状更是不断在变化,先是只有一团,时而约莫是五指的模样,时而恰好能看出一个半张脸、睁开的眼皮子下一颗晶灿灿的眼珠子,懵懂地左右一转,眼皮子又落下了,很快的又变成一团模糊。
随着“哔哔剥剥”越来越密集的撕裂声响起,又有更多的这起子事物凭空挣扎,常朝槿也发觉自身正慢慢地躺回床上,身下垫着的,则只剩一副蛇蜕。
原先在头顶上,只有自己脑袋那幺大的“肉团”,则变得越来越大,渐渐可以覆盖到他的全身,且已经躯干分明,脑袋也有了。悬在他身上,分明还没有五官,他却觉得他就是在打量着自己。
常朝槿陡生笑意,“哪里难看了?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变出和我们一同的模样,只可惜我是不能变成蛇的模样的。”伸出去的手还没像模像样地描绘他此刻这一番风采,房里忽然就想起了“敲门声”。
“客官,客官,刚刚是发生何事了?’
两者皆是一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