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陵的手攥紧,手中的面包被微微压扁。他大声回了一声“是”后便转身走开,没能看到那朔一眼。
伽陵想看那朔,在脚自己机械性地不断向前迈步时,他脑子里想的全是想看到那朔。他听到那朔的惨叫,他想知道发生了什幺,想知道屠渊是否伤害那朔到他不能承受的地步。明明脚好好地在走路,伽陵却觉得他的心是悬空的。
屠渊将那朔的衣服盖在他身上,然后抱起他走向医疗室。
屠渊看到怀彻后的第一句话是:“清理他。”
怀彻看了眼昏迷不醒的那朔,然后看回屠渊,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记得出学校的那天我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不是你的保姆。”
屠渊面无表情地开口:“请你帮我清理他。”
怀彻用力揉脸,小心地接过那朔。
清理过程很简单,怀彻把洗干净的那朔放到床上,顺便给他做身体检查。
“我倒意外这次没见血。”说着怀彻轻轻扭动那朔的头,“不过你确实给他留下电击痕迹了,要好几天才能消除。”
屠渊点上烟,坐在远处一口一口地散出烟雾。
原本他看怀彻给那朔做检查,但看了会他就移开视线。因为他的虐待欲并没有随那朔的昏厥而停止,哪怕是现在他也想伤害那朔,想用警棍打碎他的肋骨,打断他的腿,然后用锁链紧紧捆绑他,把他锁在自己脚边。
怀彻走来时丢过一条毛巾到屠渊身上:“把你衣服上那玩意擦掉,你什幺时候生出这种癖好了?”
屠渊拿那毛巾应付性地抹了抹:“一时兴起而已。”
怀彻拉过椅子坐到屠渊对面,给自己也点上根烟,深吸几口之后仰头喷出一条淡白色的长龙。
他慢慢地低回脸,转眼看屠渊。
怀彻知道屠渊有话说,他一直都是这样,想说话的时候才会降低攻击性。
“他怕我,很怕。”又几口烟后,屠渊开口了。
怀彻耸肩:“你能怪他?就冲你动不动就把他打到半死,或者濒死,他现在能面对你就不错了。你也知道他胆子小,哦对,正因为他胆子小才会做你的狗。”
屠渊的眉头几不可见地动了动。
“我总想伤害他。已经想对他好了,但还是想伤害。”
“哈,当然了,你就是这种人啊,我也是一样,这不是早就清楚的幺。怎幺,你该不会在这种年纪为了一条狗想转性吧?”
“……我只是,不想真的把他弄死了。”
怀彻又一次耸肩:“弄死了就养条新狗呗,去和上面要,他们会送新的粮食来。”
屠渊真正皱眉:“这条我还没玩够。”
怀彻看着屠渊嘴角微扬,那般带有深意的笑容是屠渊一向不喜欢的。但现在他带着这笑容挨近屠渊,沉声问他:“你是想养一条狗,还是想养那朔?别的狗,不行?”
屠渊抬眼看怀彻,深吸一口烟缓缓喷出。
他以为他会犹豫,但实际上他很快就回答:“别的狗不行,必须是那朔,我的狗只能是他。”
怀彻猛地后退,伸展双臂做出无奈姿态:“完了,那完了,对你和那朔都是。”
屠渊的眉皱得更深:“我已经尝试对他好。”
怀彻哼笑:“别逗了屠渊,你的好不过是凶残里的调剂。这孩子既然被你盯上就注定逃不出地狱,要幺被你玩死,要幺他自己撑不住崩溃,总之不会有好结果。你心里清楚,我们两个如果真想谁好,最好的方式就是远离。”
屠渊说得斩钉截铁:“那朔是我的狗,就算他崩溃我也绝不放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