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皎心疼地m0m0褚筝的背,他从方向盘上放下只手,握了她一下,权作安慰。
“没事,快结束了。现在只欠东风,哥故意在错误的方向没头苍蝇似的转,想之后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褚筝拉着魏皎的手说:“今天就当花他的钱度假,你好好放松一下。”
魏皎嘟囔:“我就说,什么正儿八经的调查会带我这么个……”她想起褚箫说她是傻白甜,不甘心却又难以反驳,毕竟她跟褚箫这种含冤入狱,出来了还坚韧不拔地暗查真相的人相b,生活确实简单。
她忽然反应过来,说:“你跟他一起骗我!说什么跟他去住酒店……”
“我也被骗了,我昨天才被他拽去染的头发。他这个人做事真真假假的,我也不能都g0明白。”
“哼!”魏皎再也不信褚家两兄弟的说辞,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姓褚的就是鬼中阎王。
假惺惺地生了一路闷气,到度假地就憋不住气了,撒了欢儿地玩起来。她钓上来鱼,鱼扑腾不停,甩她一脸腥味的水,她哈哈大笑着把它凑到褚筝脸上。下午玩人工攀岩,褚筝猴子似的,她才到一半他已经登顶,蹲在岩顶平台边笑嘻嘻看她喘得像头牛。晚饭吃海鲜,她叼着蟹腿嘬得可香。
魏皎很久没这样畅快的玩了,自从游戏工作从兴趣变成重在参与的b赛,再变成自负盈亏的工作室,中间经历自以为是的心机,与jg明的投资老板打交道,和陈梓垚团队没完没了地头脑风暴又推翻重来,这一切都变成沉甸甸的责任。
走在路上要想创意,临睡前看12点转瞬掠过,新的一天到来,进度又推进了几何?好在她暂时仅需对自己和作品负责,她有时晚上11点走出工作室,寒冷的冬天,夜晚北风呼啸,她紧紧裹着大衣,遥想沈时元是否还在忙碌,这半年多来他承受着怎样的压力。
“褚筝。”魏皎望着黑暗中男孩侧卧的背影,得到轻轻一声回应后,问:“你怪你哥哥吗?瞒你这么多,这么久,让你一个人不停猜,反复不安。”
褚筝转过头来,她眼里映着他的黑眸,可想的是谁呢?
“皎皎,我们是血亲。”
魏皎怔住了,随即为被他看穿心思感到无地自容。褚筝平静道出事实,可这事实让她心痛如绞。
褚箫是褚筝的哥哥,隐瞒是为了保护,这件事不需要证据,人们坚信不疑。江暮是她的什么人呢?隐瞒就是隐瞒,竭力为他找借口,找不到。
褚筝眼底涌现出不忍,抚着她鬓边的头发说:“就算他终于需要了我,也是十拿九稳的时候了,过去七八年,和他并肩作战的都是周记和……我就算把全世界每个角落都看过,都只是个难以负重的学生,不是他的战友,但我还有个身份是他的弟弟,他辛苦的时候,回了家,我还能陪他去爬个山,抓个泥鳅。每个人有自己的角se要扮演,没有好坏的,皎皎。”
“周记和……?”说到此处时,褚筝的话戛然调转方向,语调也怪异了不少,魏皎心里难过,但还没忽视褚筝转瞬即逝的消沉。
褚筝沉默着不说话,她静静地等他张口,半晌,他说:“一个惊yn过我人生的人。”
“是不是生病那晚,你本来想见,你哥不让见的?”
褚筝点点头。
“我当时急于知道事情全貌,哥不告诉我,我就问她。当然,也想……借机会见她一面吧。她当年跟哥和周记也是同事,他们出事时,她提出质疑,说周记的事证据链不完全,说哥的事太可疑,所有人都对这件事讳莫如深,劝她闭嘴,她就私下调查,最后把所有疑问集合成一篇有理有据的文章,当然,被主编拦下了。后来又不s心地折腾好久吧,她心灰意冷辞职,转去做战地记者,常驻中东各地。”
魏皎心底钦佩不已,听得入,连自己的愁思都忘了,问:“后来呢?”
“我跟着哥四处跑的时候认识了她,她不是那种仪态万方美丽端庄的nv人,但也不是什么男人婆,是那种……沉淀过的,带韧劲的优雅知x。当时她休假,专门跑去找哥,我现在知道是去给他送新的情报,幕后的黑手和黎巴neng的富人集团有金钱往来,所以她才去的中东。”
“她和你哥……”
“不明白。”
不是不知道、没想过、不好,是“不明白”。短短三个字,魏皎已经了然褚筝曾经的万般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