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不起来了,他五岁之后的日子里每时每刻都深深的刻着她的影子,她的苦笑,她的喜怒,他都记得清楚。
许是她第一次向他显摆自己新得的口脂,拉着他想想以后夫君的模样,他记得自己当时满腔怒火,还有抑制不住的恐惧。
直到有一次他偶然听见镇国公和幕僚在书房里商谈徐环的婚事。
有幕僚建议徐环和大家族联姻,以巩固地位,被镇国公立马否决了:“越是家大业大的,腌臜事越多,我就这么一个nv儿,我让教她受过一点苦,以后嫁了人也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就有人打趣道:“国公爷府里不是还有个公子吗,不如就和小姐凑成一对,反正没有血缘,还是亲自教养出来的,多放心。”说话的是镇国公的心腹,和镇国公一起从军营里出来的,说话没忌讳,张口就来。
谁知镇国公竟然没骂回去,真的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也无不可。”
没人能知道当时严攀的心情是怎样的,只记得听到那句话之后他悄悄离开了书房门前,来到徐环的院里,一路上脚下像是踩了棉花,心里满满当当,说不出的滋味,但是回来想想,是欢喜极了。
徐环见他呆愣的站在门外,嗔他一眼,将他拉进门显摆自己新得的稀玩意儿。
他痴痴的看着她,唤了声:“阿姐。”
“嗯?”她怪的看着他,他们离得极近,连她脸上的细小雪白的绒毛都看得清。
他终究什么都没说,眼睛移到她纤细莹白的手腕上,“真好看。”眼里看得和心里想的是两回事儿。
他原想着只要自己耐心等着,她总会是自己的。
没成想,半路出了个夏恂,让原本不思情事的她开了情窍。
她成亲那日他没去,而是披上战甲随大军奔赴战场。
沙场残酷,他走了就没打算活着回来。
后来京里传来消息,她当上了皇后。
他也没回来,但再不敢浑噩度日。
他每日都告诉自己,他不能s,他得活着,他得给她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