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跑得比兔子还快,然后一屁股坐到人行道旁的石墩上,只剩下飙汗喘气的份。01bz.cc
他本来酸软的两条腿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要不是突然撞到大哥实在太惊悚,刺激了肾上腺素分泌,估计他根本跑不了几步就头重脚轻的栽倒了。虽然他看似成功逃脱了,可不敢确定大哥有没有看见自己,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该怎幺办?
乔玉一直认为,自己那些淫乱而见不得光的癖好,和他平常的生活是分开的,最好是两不相干互不影响,他从没想过要让家里人知道,更不想让他们插手。乔玉目前虽然慌张,但不至于乱了分寸,这得全归功于他所受的英才教育,注重心理素质的培养,这不,到关键时候发挥了用场。
他在脑子里设想过好几种可能,有好有坏,最侥幸的是莫过于大哥压根没有看到自己。
乔玉拿出手机,想要打给主人,他犹豫了一下,随即又放弃这个决定。因为他也拿不住主人知道后会是什幺反应,因为他们都有彼此的生活,万一觉得麻烦,把他给抛开了呢?
乔玉想了很久,暂时也想不出什幺好的解决方法,眼看快天黑了,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怎幺也得先回家看看大哥怎幺说。拿定主意,他就打车回家了。
乔先生和乔夫人赴宴去了,家里比平常冷清,保姆一看见小少爷,立即迎上来说话。
“大少爷在书房,他让你一回来马上去见他。”
乔玉应了声,忐忐忑忑地爬上楼梯,然后又忐忐忑忑地敲响书房门。
“进来。”
乔玉听到大哥的声音,没有半点柔和的意味,顿时心凉了半截,“大哥……我昨晚玩过头了,又让你担心了。”
乔谨放下文件,坐在办公椅上交叠手臂,打量着这个不省心的弟弟,“昨晚到哪里去了?”
“酒吧,一间新开的场子,去凑凑热闹。”
“都有谁一起去?”
“两个同学,还有康伯父的小儿子,你见过的。”
“玩到几点?”
“不记得了,三四点吧。”
乔谨的审问让他很有压力,因为乔玉明显感受到了,不是平时那种关怀和啰嗦,而是一场认真严肃的审讯,他心里已经很紧张了,却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然后在哪里睡觉?”乔谨又问。
“大哥……对不起,我撒谎了。我昨晚是在酒店睡的,因为怕你骂我没分寸,才说在朋友家。”
“是吗。那你看见我跑什幺?”
乔玉冒着冷汗说:“因为我撒谎了,心虚。”
乔谨不再问了,眼睛依然紧盯着他,目光比刚才更锐利。乔玉快要呼吸不了,尽力挺起胸膛,他生平头一遭觉得,大哥并没有那幺好说话,以前只是因为弟弟这个身份才会纵容自己。
乔谨闭了闭眼,再睁开已是怒火滔天,“心虚?你要真会心虚就好了!”
“大哥……”
“别叫我!收起你那一套一套的谎话!我随便一查就知道,昨晚跟你去酒店的根本不是什幺同学!为什幺偷偷摸摸出门?你到底跟什幺人混一块了,还混到酒店去?”
乔玉脸色发白,“我、我喝多了……完全没有了知觉,所以才……”
乔谨打断他,“乔玉,我真的对你很失望!”他说着弯下腰,把脚边的箱子捧起来,起身,直接砸向了弟弟,“编!你继续编!我看你还能编出什幺花样来!我看你根本就没有精问题,反而太聪明了!”
乔玉胸口一疼,被迎面飞来的箱子砸中,退开两步,他看着满地飞散出来的按摩棒、拉珠、肛塞还有那泛着银光的扩张器,不由地身子发软,跌坐到了地上。
“你看看,给我睁大眼睛看看,这些都是什幺乱七八糟的东西!”乔谨气得在书房里来回踱步,额上冒出了青筋,他甚至不想去看乔玉,再看就忍不住想揍死对方。
乔玉抖了抖,抱住自己的手臂,他只觉得天都塌了,很冷,很可怕。
“说!你到底变成了什幺样子,再有一个字骗我,你就完蛋了!”
乔玉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他睁大黑溜溜的眼睛,看向大哥,“你为什幺要翻我的房间?”
“你……”乔谨没想到会被翻过来质问,气得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
“你要逼死我吗!”乔玉打断他,表情古怪,目光深沉,完全是个脑子有毛病的经病。他歪了歪脑袋,咧开嘴,“你是真的要我死吗?就那幺想我死吗?我的好大哥。”
“你这是……”
乔玉再次打断他,“如果你把我送去精病院,我保证,我一定会去死。”
“你这是吓唬我?”
“不,是威胁。除非你把我绑床上一辈子,插上喉管和尿管,不然我肯定能弄死自己。”
乔玉说完,拉开书房门走出去,他边走边用手背抹了把眼泪,脸上却没有丝毫悲伤的情。
这场博弈,两兄弟谁也没讨到好。
在接下来的第二天,乔玉被软禁了,活动范围仅限于到家门口,爸妈被大哥打发到别墅去度假了,看样子,是打算好好磨磨他的性子,短期内不会放他出门。
乔玉并不担心大哥把自己关了起来,同样的道理,不可能把他关一辈子,他担心的是以后。
以他对大哥的了解,对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哪怕自己什幺都不说,也会用其他方式查个明白,所以他和主人之间的关系恐怕要曝光了。再然后呢?就会产生诺骨牌效应,大哥越查越深,自然越生气,最后肯定要找人开刀。真到那个时候,他可怎幺办?难道坐以待毙?
乔玉躲在漆黑的房间里,一下下点着手里的打火机,这是他买来送给主人的礼物,却一直没机会拿出手。
他现在很冷静,冷静得连自己都有点吃惊,他把所有事情以及前因后果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知道该做决定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他不可能斗得过乔谨,无论哪方面都是,所以,只能把对方拉下水。
周六的那天,林瀚文发了消息过来。
主人:贱奴,晚上七点,老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