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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姐,陈先生,详细情况是这样的,缝合进行得比较顺利,伤口也没有感染或者恶化,但是留下疤痕是肯定的。因为病人这一刀是从右眼划到下巴,切口很深,另外,会不会影响右眼视力还有待观察。我们已经尽量用最好的……”
“辛医生,您辛苦了。”陈央心痛如绞,但仍面色镇定地站起身同陈家远的主治医生握手。
他身旁的顾凌垂着通红的眼睛,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医师办公室。
“顾小姐她……不要紧吧?”辛医生表情犹豫地望向门外。18号床的病人还这幺年轻,就不知被谁下毒手毁了容貌,他的母亲心里肯定不好过。
“不要紧,辛医生您先忙。”陈央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这才走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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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凌倚在长廊的拐角上,无声地抹着眼泪。
那天陈家远去陈家不久,顾凌眼皮就跳得厉害,后来看陈家远迟迟不回,她放心不下,便自己开车去了陈家。
刚踏进别墅大门,映入视野的就是陈央抱着满脸是血的陈家远冲下楼梯,那骇人的场景让她心脏一阵抽搐,差点晕厥过去。
她双腿发软地跟着救护车到了医院,不信佛的她无数次向上天祈祷家远不会出事。在等陈家远做手术的时候,陈央把家远受伤的前因后果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他说他可以解除两人在法律上的父子关系,而且他正着手准备把自己的不动产全部划到陈家远名下。他们以后不管去哪里生活,下半辈子都可以衣食无忧。
顾凌只觉得一切都很可笑。这幺多年,陈央抚养陈家远长大,却原来是因为深爱着自己的丈夫。而且都到这种地步了,她还在乎这些东西?她只要陈家远健康快乐的活着,其他的她压根不在乎。
“顾凌……”陈央慢慢走近那个瘦削的身影,语气中满是伤痛和自责,“对不起……”
顾凌抹了抹眼角,转过身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想再见到你,家远也不想再见到你。你走吧,我会把家远转到美国去治疗。”
陈央连忙道,“我在美国有个朋友——”
“不用你假好心!”顾凌厉声打断他,“陈先生,你可以走了。”
陈央握了握拳,嘴唇几度开合,最终还是把话咽了下去,转身离开了长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