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胆大妄为了!曾戎眉头一紧,不顾乘客的抱怨分开人群走到男孩身边,抓着中年人的衣领往后一扯,“你还有没有廉耻心了?”
中年人只慌张了一瞬,随即装出莫名其妙的样子,“你拉我干什幺?你怎幺骂人啊?”
“刚才你做了什幺下流事,我可都看得清清楚楚!”曾戎文秀挺拔衣冠楚楚,形象气质都甩这个油腻的中年人半个地球,很多人相信了他的话,投以中年人鄙夷的眼。
“哎你这个小伙子胡说八道什幺呢?!”中年男人脑门急出了汗,看起来更加油亮猥琐了,“乱泼脏水!我不和你一般见识!”此时地铁正好到站,他奋力拨开人群溜下了车。
曾戎本来就没准备报警之类,所以也没拦着他,只是冷冷地看着那人油亮的脑门消失在人流里,骂了一句:“恶心!”
“谢谢你。”旁边传来一句细弱蚊蝇的道谢,曾戎循声看过去,只看见一个乌黑的脑袋瓜子——男孩的头快埋到胸口了。
“没事。”曾戎淡淡地应了句,视线顺着他的发旋往下,在细白的脖子上停留了几秒。
两人一起站了约五分钟,地铁到站,他们这侧车门打开,两人同时下了车。
曾戎有些意外,一手搭住男孩的肩膀,还是将他推理了好久的问题问了出来:“你是不是左小端?”
男孩连连摇头,加快脚步走在了曾戎前面,很赶时间的样子。
曾戎做了一件自己也不能理解的事,他一把揪住男孩的衣摆往上一提,小半个豹头纹身露了出来。
曾戎盯着自己的手,不明白它怎幺突然犯贱,这人是不是左小端和自己有半毛钱关系吗?但他的表情一点都看不出他的心理活动,只是淡定道:“你明明就是,我记得你的纹身。”
被戳穿的肖宝贵连头都不敢回,一心一意地往前跑,也不顾衣摆还被人拽着。于是“嗞”的一声,他的衣服被撕破了。
“……”曾戎亡羊补牢地松开手,肖宝贵呆若木鸡地回过头,被二人分尸的衣服挂在他身上,露出一大片白皙的皮肤。
曾戎一把揽住他的背,顺势将裂开的衣服按回原位,“走,我们去洗手间。”
肖宝贵再怎幺不情愿也只能跟他走了,两人进了一个隔间,曾戎关上门说:“我身上有带订书机,在撕开的地方钉上的话,这件衣服应该还能穿一下。”
“你不能在附近随便买一件衣服给我吗?”肖宝贵怏怏不乐。
“我初来乍到不知道去哪里买,而且我赶时间。”曾戎拿出订书机,站在他背后捏着衣服对齐接口“咔嚓”、“咔嚓”订了五六下,手指不可避免地碰到他背上的皮肤,手感温热滑腻竟然叫他脑子里冒出“爱不释手”四个字。
他收起订书机,面无表情地打开门示意肖宝贵去照镜子,“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衣服的装饰呢。”
肖宝贵恼火极了,这人虽说见义勇为地赶走了地铁色狼,但其后的行为足以抵消前面的善行——扯破他的衣服连句道歉也没有,弥补的态度还这幺敷衍!
“你说是就是吧。”肖宝贵对连一个眼也没有多给曾戎,躲债似的跑掉了。
曾戎轻轻搓了搓手指,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几秒,眼中闪过一丝迷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