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笑了笑,“前几年邻县野郊发生泥石流你还记得吧?”
“记得。”秦逸想了想,只依稀记得自己好像是带了个人回来,他对此并不是太在意,之后也没有多作过问,不过记忆中那个满身泥浆脏兮兮的小孩和现在的苏情差别有些大,但是那双同样黑亮专注的眼倒是让似乎并不相同的人有了一些联系。
“当年那孩子全家都被泥石流埋了,你看他可怜就带了回来,我让丫鬟给他沐浴的时候发现了这孩子身体的不同,当时想着如果你铁了心要断袖的话这倒也算是一条后路,就问他愿不愿意留下来伺候你,他自然是答应了。”秦夫人慢悠悠地解释道。
秦逸听到秦夫人的话不由皱眉,他和秦夫人最大的矛盾就在于这里,不管是对凌纪还是对苏情,秦夫人总是喜欢找准有利的时机,提一些看似无伤大雅实则十分戳人心窝的提议。在苏情这件事上虽然到底是秦逸占了便宜,但他还是对当初那个挟恩求报的秦夫人生了几分怨气,同时也对那个碍于恩情和处境不懂拒绝的小苏情十分心疼和内疚。
秦夫人看秦逸的表情就知道秦逸在想些什幺,她和秦逸这幺多年关系才缓和下来,自然不愿意再闹僵,“好了,我知道这事处得不妥,秦家以后好好待他就是。况且当时出我也是瞧着那孩子对你有几分恋慕才作此提议的,如果他拒绝我自是不会勉强,现在你的婚姻之事解决了,我也不会自讨没趣再使什幺手段就是。”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秦家三人都是十分固执,秦夫人看着柔美无害,骨子里却比秦大帅还要强势,她自己决定的事使尽手段也要达成。不过好歹她向秦逸承诺了以后不再使什幺手段,秦逸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于是也不再和秦夫人争辩,“苏情情况比较特殊,明媒正娶不太合适,今年年夜的时候,我想把他带着,也算是把他的身份定下来,母亲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秦家几代累富,宗祠人丁兴旺,每年都会到秦府来一起过年夜,相当于秦家宗宴,秦逸如果带着苏情一起出席,效果甚至比明媒正娶还要来得切实。
有些大家族可能会觉得这样大大咧咧地把男妻带到这样的场合不太合适,秦夫人却对此没有什幺意见,秦家位高权重,自然不太在乎无关之人的闲言碎语,她只要确保秦家不会在秦逸这一代绝后就行,当下点头同意道,“嗯,可以,我会去和你父亲说的。”
秦逸满意地点头,秦大帅固执且不喜欢听取别人的想法,秦夫人以柔克刚的手段却是秦大帅最大的克星,秦逸没有把握可以说服亲大帅,但是秦夫人对此却是十分在行,欣然应道,“如此,孩儿和苏情就先谢过母亲了。”
秦夫人不耐烦地摆摆手,“得了,别来这些虚的,赶紧给我生个孙孙才是正经的感谢,别的就不用多说了。”
“孩儿一定努力。”第一次,秦家母子的意见达到了高度统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