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找罪受的人,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人。”
影卫下意识地回头看杜无偃,杜无偃的脸一半隐藏在阴影里,看不分明。影卫并没有想追问,可杜无偃却像是默认了他很想知道一样,絮絮叨叨地说:“当年,那个蠢货也是这般差点被鞭子抽死了……抽到最后我手疼死了,胳膊都肿的老高,可那蠢货偏偏半步都不肯离开……”
说道这里时,杜无偃很突兀地顿住了。
夜风呼啦啦地吹,吹的桌台上的烛火摇曳不已,远方传来猫头鹰的叫声。
杜无偃突然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转开了话题:“你要什幺时候去打水?”
“是。”
影卫遵命,他行动很快,顷刻间就把热水烧好了。然而,在最后一桶水倒进浴桶之后,影卫停了下来。
热腾腾的水蒸气模糊了他的视线。
影卫迟疑良久,终于从衣服里摸出了一包药粉。上午,他前往潘松处拿龙虎之药的时候,下意识多摸了一包迷药。作为主人最忠心的影子,他本不应该有这些怪的绮念,然而……
影卫的面具掩盖了他心中的剧烈挣扎,他手一抖,那白色的药粉就落入了水中。他呆愣了一下,慌张用手去捞——然而药粉入水即化,他什幺也捞不出来,只是徒劳地将水拨得哗哗作响。
这个时候,杜无偃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好了?”
影卫慌慌张张地退开了:“是。”
杜无偃这才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他的衣服惨遭两次蹂躏,又被他自己睡了一会儿,有些皱巴巴。杜无偃几乎是走一步就脱一件衣服,从外衫,腰带,对襟,里衣,长裤,袜子,内裤,最终站在浴桶前的,是一副近乎完美的身躯,肥瘦适宜,鲜嫩多汁——影卫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到了杜无偃的下身上,杜无偃的腿很长,白得晃眼,足弓微弯,五个如同珍珠一样可爱脚趾头像是踩过影卫的心头。
影卫的呼吸有些重了。
当然,最令人在意的还是杜无偃的大腿根部,和男人相似却更多不同的地方。影卫没敢多看下午的潘松的那场春色,但甄衾和杜无偃之间的翻云覆雨他却是一点不漏地看了个仔细。甄衾青涩,杜无偃风情,两个人容貌极像,贴在一起时看起来就像两个杜无偃在交媾亲密,艳情之深,趴在房梁上的影卫就忍不住将手伸到了自己胯下,只是很轻柔地触碰,就让影卫轻轻地抽气。
胯下长枪热得快要炸掉了。
可影卫也十分清楚,他需要的其实不是两只手,而是躺在床上,任凭其他人进入他,侵占他,在他身体里播种种子的杜无偃。影卫妒忌得发狂,他无比渴望能射在杜无偃子宫里的那个人是自己。
可杜无偃说,下次再看见你自作主张,你就自裁吧。
一夕之欢和生命之重,究竟哪一个才更重要?影卫想,也许他不是不知道答案。